陳大人道：“北雁嶺……不就是你查案的處所？”

沈鑒勉強笑了笑，向四周拱拱手，便徑直朝武選清吏司而去。陳大人在那邊等他。

沈鑒道：“本來是薛將軍。敢問中間為何而來？”

陳大人一見他便沉下臉怒斥道：“沈鑒，你好大的膽量，連錦衣衛都敢打！”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兩人暗生情素。再加上綺羅絲能言善辯，給黃鐸報告元人的各種暴行，黃鐸在一夜之間竟然情意急轉，也對朝廷不滿起來。天光放亮之時，他已捨不得綺羅絲被殺，因而讓親信到城中找了個凍斃的女屍，幫綺羅絲矇混了疇昔。

陳大人迷惑道：“如何，這和案子有乾係？”

三天後，沈鑒終究能站起來了，在趙鐵牛的幫忙下一瘸一拐來到兵部府衙。

沈鑒俄然吼道：“幫個屁！他是無辜的，你這是行刺！”說罷揮起拳頭朝薛禮臉上掄去。

他們一起來到北雁嶺。當時此地還冇被定名，隻是一處荒山野嶺罷了。

綺羅絲麵向西方，眼中的金色逐步暗淡下去，彷彿瞥見了玉龍傑赤城那光輝的穹頂伴跟著陣陣駝鈴升起。她低聲道：“我……要回家了。”然後香消玉殞。

“大人應當曉得前朝有個叫元好問的人，他有兩句詞，乃是：問人間情為何物？直教存亡相許。這首詞是為一對殉情的大雁而作，名為《雁丘》。

陳大人擺了擺手：“彆謝我，我可冇那麼大的本領。是宮裡有位寺人傳聞你仗義，給皇長進言，才留了你一條命。不然你明天還能站在這兒嗎？”

法場上的風波像在湖中投入一顆石子，雖激起些許波紋，可很快就被人們忘了。順天府中有太多傳聞，人們不會在某件事上保持太久新奇感。

薛禮討厭的一皺眉：“好了，既然人犯已死，你們便賣力善後吧。沈大人，這是舉手之勞罷了，就跟我彆客氣了。”

因這景象與雁丘非常類似，便有功德者將此地定名為北雁嶺，又將這段舊事篆刻在石碑上以表追思之意。

綺羅絲淒然笑笑：“傻孩子，爹孃如何會不要你呢？你記取，要好好活下去，平安然安的長大成人，爹孃在天上也替你歡暢！”說罷悄悄哼唱起一首普什圖曲子，其聲淒婉欲絕，令民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