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洗腳水打來了。本來秦老爺家另有這個端方啊,不是小翠說我還不曉得。小翠說公子你特彆喜好洗腳?”小蘭端進一盆熱水。
用飯的時候馬天覆提到的耍幡,那是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主張,現在越想越有理。幾丈高的大幡往街心這麼一立,哪個招牌有這個大?再說也不是時候要耍起來,人多的時候耍耍,人少就歇著,誒?這是好主張啊!
“不消了,我現在要出門。”
小蘭扭頭看看門,壞笑著小聲道:“本來秦老爺隻願出三兩!說是長得太壯,吃得太多費糧食!”
“奴家是娼妓。”
“那為甚麼不讓接呢?”
“哦……隨便吧,她們也不喊我老爺的。你也彆甚麼奴家了。”
“那你是歌還是藝?”
普通小蘭這年紀的少女賣為下人,大抵在五兩銀子高低,可小蘭姿色上佳,又有才藝,買她歸去多數不是乾雜活的,這就得二十兩朝上了,十兩這個價……如果不是老秦的臉麵,那便是小蘭本人有甚麼不當。
“小蘭,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馬天覆沉吟很久問道。
“是,老爺。”
對了,陶元家的廚子!如果陶元肯割愛,把他的廚子借來用用,就算五味坊底子冇有堂倌,大門還不是還是被擠破了?
“那小花呢?”
一口一個老爺喊著,馬天覆也懶得去改正。
唉,一回廬州就各種煩苦衷。
馬天覆心中暗讚,伸手接過,淺嘗一口,眉頭一皺,放下碗來。太甜,甜到齁人。
看著小蘭的背影,馬天覆嘴角不由閃現一絲淺笑:這小妞還真新奇。仍然不曉得她為甚麼如此“巴望”做一個娼妓,可連她都避而不談的事情還是不問為好,問問老秦好了。
徐廚興的技術不算太壞,但也僅此罷了,阿誰嗜肉如命的弊端實在太頭疼。換掉他的話,老孫如許的老內幫廚子不必然服管——起首跟羅勤飛那點小活動,廚房裡幾個內幫廚子必定就第一個不平。再說現在略微像點樣的廚子的月錢也不是個小數量,起碼得五兩銀子吧?當然,如果買賣能做起來,換不換總廚那都不是題目,但是如何才氣做起來呢?
“我就想問問,你是多少銀兩贖的身?”
“啊?男人?”
“那是甚麼?做甚麼事?”
“哦。你去看看另有甚麼吃的,管飽的。”
“哈哈,公子你彆想歪了。倡寮裡,除了龜公和打手,是冇有男人的。有些重活就是她們乾咯。實在呀,我這個十兩纔是添頭。秦老爺要找個無能活的,又嫌她貴,媽媽便把我推了出來。秦老爺看著對勁,便都要了。”
小蘭抓住機會一口氣說道:“做隨席可講究了有好多學問跟打雜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多東西藝妓歌妓都不會不然我能值十兩銀子嗎?好吧公子有何叮嚀請說。”
這小妞,前一句還曉得為妓出身不好,前麵反倒似以‘娼妓’為榮,明顯不是,非要冒認?這是甚麼事理?
小蘭見馬天覆不再詰問,先是一愣,然後拿起小碗慢吞吞向外走,兩步一轉頭。
“嗯?”馬天覆俄然轉頭看了一眼。
馬天覆嗯了半天冇嗯出來。他想問的是,小蘭既非小翠那樣邊幅不好,又不像馬蓉徐娘之齡,倡寮怎會把如許的搖錢樹賣給老秦?須知老秦本身都隻捨得買個馬蓉罷了。
“馬做事返來啦!”一進門,王婆麵帶喜氣地迎了上來,“小翠、小花、小蘭,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