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浴血的遼東邊軍與久怠渙散的團營，終究第一次撞在一起，相互稱量各自的斤兩，分曉王寇。

騰驤四衛不得不節節敗退，與邊軍們展開了巷戰，直到這時，真正的殘暴和慘烈纔開端。

但是今晚，十二團營卻呈現了變故。

京師城外，十二團營駐地已亂成一團。

牟斌領著千人從甬道一起殺到李二跟前，臉上身上濺滿了鮮血，看起來非常猙獰可怖。

…………

甬道內，李二殺得兩眼通紅，神情愈發焦心，今晚事關首要，而他是公爺打算中最相稱首要的一環，若不能篡奪西直門，統統的統統都將功敗垂成。

堂前不老是溫馨的，一個個報信的校尉在不斷的倉促稟報軍情，秦堪如同久經陣仗的大將軍，麵沉如水地聽著各方百江彙海般的動靜。

甬道一頭城門緊閉，另一頭被轟動的守城將士如潮流般湧來，很快與李二等人殺成一團，慘叫聲交叉一片，李二的百餘部屬分紅兩部分，十人搏命抵當甬道絕頂的將士，其他的人發瘋般朝城門殺去。

“攻！”

報信的校尉呆了一下，他不明白如此告急關頭，公爺為何跟朵顏部的花當提及這些與眼下戰事毫不相乾的事，昂首看了秦堪一眼後，校尉抱拳單膝施禮而去。

土木之變，明軍大敗，傷亡五十萬人，大明京師一度被瓦剌雄師兵臨城下，被當時的兵部尚書於謙率軍擊潰後，鑒於拱衛京師的三大營死傷慘痛，遂將三大營改編為十營，天順三年再增二營，合稱為十二團營。

校尉昂首鎮靜地諦視著秦堪，道：“公爺，事成矣！”

秦堪仍穿戴一身暗黃蟒袍坐在前堂正中，手中端著一盞香茗，神情沉寂地直視空蕩蕩的堂外前院，彷彿等候著甚麼，又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嘴角勾出一抹淺笑，秦堪接著道：“奉告花當，若朵顏部此次冇讓我絕望，事成後遼東都司出兵兩萬，助他蕩平海西女真部，醜話說在前麵，打下的牧場我準他部落放牧，但我大明必須在女真部駐城十座，朵顏部每年必須選稚齡小童五百人入城，由我漢人儒師傳授學問，將來我和塔娜生下的兒子長大後，將由他擔當這十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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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遼東雄師壓境。城門外也模糊傳來喊殺聲。明顯雄師在攻城，十二團營終究慌了。

十二團營的三大營盤外不敷五裡處，莫名其妙多了一支數量龐大的兵馬。並且都是馬隊，離營盤老遠便擺開了錐型的打擊陣式，馬隊倒也罷了，團營人數遠在這支馬隊之上，防備起來並不算難，但是最糟糕的是，此時應當坐在各自帥帳裡發號施令的各修建國侯卻一個也不見，十二位建國侯彷彿完整消逝了似的，城裡城外都冇了訊息，十二團營一撥接一撥派出人馬尋覓也冇找到。

…………

“殺掉守門那一隊百戶，速速翻開城門，混帳東西，公爺的安插差點被你毀了！”牟斌大喝道。

“朵顏部一萬精騎離京師城外五十裡安營，公爺曾叮囑過，不管京師產生任何環境，朵顏部不得妄動，統統去處隻聽公爺號令，現在城內城外廝殺慘烈，朵顏部仍按公爺的叮嚀未動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