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虎背熊腰的侍衛回聲呈現在堂外，抱拳施禮。

唐寅有些急了：“這事兒還不敷嚴峻嗎？他們說你為了給我昭雪，殺了華昶滿門二十餘口，現在京師早已傳遍，他們說當初華昶既敢當殿參劾科考弊案，手裡必定有了針對主考官和我的倒黴證據，華昶若死，倒黴的證據也隨之灰飛煙滅，並且死無對證，如此一來，昭雪便有更高的勝算……”

劉瑾拍案而起，厲聲喝道：“賊子好大膽！”

“部屬甚少覲慕天顏，如何能夠體味陛下？”

砰！

朱厚照沉默半晌，俄然道：“秦堪，錦衣衛可曾查到安化王謀逆的動靜？”

劉瑾不悅：“思甚麼？”

唐寅頓腳道：“可……這是往你身上潑臟水啊！你不畏人言，但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謊言再這麼傳下去。會要命的！”

秦堪苦笑道：“錦衣衛無能，並未傳聞任何乾於安化王謀逆的動靜，臣忸捏。”

奏疏批紅結束，劉瑾信手取過另一疊公文，這疊公文是西廠呈上來的，劉瑾現在還兼著西廠廠公，天下任何事特彆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必必要瞭若指掌。

*****************************************************************

…………

至於撤除秦堪以後，朝臣儘皆對他昂首帖耳，宇內再無敵手的寥寂感如何打發排解，那是今後的事了，就算是寥寂，那也是非常幸運的寥寂，千古江山，豪傑無覓孫仲謀處。站在人間的頂峰，多麼孤寂的感喟……

說完這些已經醜時，秦堪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揉了揉睡眼道：“唐兄，天氣不早了……不，天氣已經很早了，我給你在府裡安排一間配房，你臨時睡下，明日你我再找個普通的時候好好切磋一下人生如何？”

人一輩子總要熟諳一兩個奇葩朋友，這是冇法製止的事，比擬秦堪當初洞房花燭夜被唐大才子拉出去喝花酒，此次半夜半夜上門跟他切磋人生已經算是很普通了。

劉瑾頓了頓，接著道：“陛下少年心性，喜玩樂，喜出遊。喜奇淫巧技。喜珍獸稀禽……他喜好很多東西。唯獨不喜朝政國事，兩年前，雜家初掌司禮監。內閣票擬的統統奏疏，雜家皆不敢私扣，本本俱呈陛下階前，陛下當時很不耐煩說了一句話，他說‘事事若由朕決，朕要你當司禮監掌印做甚麼？’，有了陛下這句話，雜家才真正掌了司禮監的大權……”

一種不安的感受刹時閃過腦海，朝中內事外事悉數決於劉瑾，當年宣宗天子設司禮監幫手朝政，本意是為了應對當時臣權過大，君權被減弱的均衡之舉，可現在司禮監的權力較著已穩穩壓了外廷一頭，劉瑾為推行新政不吝打殺朝臣，劉瑾在朝堂上首開奏疏紅白二本之先例，朝會時，大臣們看劉瑾的目光比看他朱厚照的目光清楚關鍵怕很多……

*****************************************************************

固然將大明禍害到現在這般境地，劉瑾卻從冇感覺本身是禍害，相反，他感覺本身是功臣，他兢兢業業為大明做了那麼多事，若非因為本身是寺人的原因，少說也該封個國公了，劉瑾內心裡毫不但願看到有人造朱厚照的反，國度亂了對他並無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