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莊票翻過來，起首映入視線的是在蘭花底紋上加蓋的連續串的官府大印，從右到左順次是“度支衙門正堂”、“造幣司印”、“國庫司印”、“鹽鐵衙門正堂”、“稅務司印”、“市舶司印”。在這六個衙門大印的上端另有一句警言“奉旨勸諭曉得：凡捏造者皆流邊地”。

“回聖上的話，”內大臣、經理處會辦大臣成仲高替人邊兩名錢莊總督辦陳述道。“現在四海錢莊總號存銀一百四十七萬五千二百零五貫又三百七十七文，通海錢莊總號存銀一百零九萬八千四百二十五貫又五百零五文，以上都是定存三年以上的耐久存銀，至於其他分號因為時有浮動，以是暫不計入。”成仲高頓了頓。“據此，經理處籌辦分三年發行四海莊票一百萬貫，分四年發行通海莊票八十萬貫。”

“說得也是。”卓錦程笑了起來。“對了，我方纔跟經理處談了一筆買賣，老梁你幫我參謀參謀??????”

篆印的邊上是一行從右往左用正楷謄寫有“欽命照準發行”六個略大的筆墨。

回到內庫房，卓錦程還在想這個題目，看到會辦大人有些神思不屬，邊上幫辦庫務的寺人梁翼隨口問道：“聖上招卓公所為何事，如何就見卓公返來後一副茶飯不思的模樣？”

楷書的左端則是兩麵篇幅不大的、交叉印刷的蘭（明）黃蘭的皇室旗以及蘭（土）黃蘭的中原國旗。國旗的下方是由上至下謄寫的“值當現銀二十貫”幾個隸書筆墨，隸書的右邊則是一艘劈波斬浪疾行而來的夏軍快船。快船的天頂靠近小篆印文之處是高升的朝陽正披髮著無儘的光芒。在快船的右下端是一行十二字的編碼，以用來作為防偽辨認之用。

是鄭克臧率先鼓吹要保持當局信譽的，以是他天然更不會隨便華侈皇室的信譽：“等莊票發行幾年後，朕會安排度支衙門在發官吏薪金的時候一半用現銀一半用莊票，卿等覺得如此一來每年二十萬貫的莊票還夠用嗎？”

家賊難防，鄭克臧並冇有想到上麪人會打起用內庫房取利的算盤，是以他找卓錦程實在是為了關照一樁有關聯的事情：“朕剛纔忘了關照你，一旦經理處的莊票發行了，內庫房要逐年拋出存銀，吸納存金。至於宮中用度和犒賞嘛，就轉用莊票好了，也算是支撐經理處。”

“聽聖上這麼一說，發行莊票哪另有甚麼風險。”經理處襄辦、四海錢莊總督辦肖國英插嘴道。“內庫房不要吃相太丟臉了纔是。”

拋出存銀的目標卓錦程是明白的，廢話，有了便攜的莊票誰還要手上備著大宗銀子，但吸納存金卻讓卓錦程有些摸不著腦筋，但他又不敢隨便猜想，隻是應道：“臣明白了。”

大印的下端則對稱的印有“武成六年元月發行”和“四海通海兩號聯兌”的小楷。

當然卓錦程也不會疏忽梁翼的存在，畢竟能做到內廷幫辦的他與方纔進宮的崑崙奴寺人分歧，好歹也是跟從鄭克臧多年的忠仆，是以掐頭去尾把鄭克臧厥後的關照一說，然後猜度道：“老梁，你說聖上是不是以為將來銀價要跌、金價要漲啊。”

“不一樣。”卓錦程卻不吃對方這一套。“之前內庫房是不必承擔風險的。”

武成朝的寺人被壓抑的非常短長，內廷各署中隻要內官處是由寺人執掌，其他的大多隻是幫辦和處置，乃至連監督一職都極少占有，是以對外臣是極度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