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大夫人羅氏嫁進府裡來,這十來年可都是大夫人掌家的,老夫人對大夫人固然算不上對勁,卻也是非常信賴的,把這兩邊府裡的事都交給她辦理著。
她罵了幾句,漸漸想迴轉過來,也罷,就算她冇拿著中饋,畢竟還是把羅氏這個礙眼的給扳倒了,顧老夫人當了家,也是功德,今後二房裡想要多少花用都不愁了,誰讓顧老夫人最心疼這個小兒子。
顧明月躊躇著喚了一聲:“阿孃……”
她笑容更加苦澀,眼神倒是更加狠戾:“如果你外祖家不是這般模樣,也能是權局勢大,家門昌隆,本日我又如何會受如許的委曲。你記好了,不管如何最要緊的就是要得一門好婚事,隻要你得了賜婚成了王妃,成了皇後,才氣不被人欺負了,我也才氣在這府裡抬開端來。”
春暉堂院子的門緊緊關著,還是婢女上前拍了好一會子門才翻開來,瞥見是顧明月,看門的仆婦忙退開去,低聲道:“二孃子,夫人叮嚀了,如果二孃子來了就請了出來。”
她說地情真意切,顧老夫人臉上的肝火也淡了幾分,隻是一瞥見桌案上的那兩隻錦匣,想起毛氏說的,她還暗裡給了孃家頭麵金飾,還不曉得這些年她補助了多少疇昔,顧老夫人的肝火又起來了。
羅氏苦笑一下,開口道:“阿家,我這也是冇體例的事,那邊府裡老夫人已經病得不成了,如果冇有人蔘吊著,隻怕熬不過明天,可明天那是甚麼日子,那裡能出這類的事。”
毛氏聽了動靜倒是掉了臉,狠狠啐了一口:“老不死的,到這會子還想著自個兒把著不放!”
提及來,她嫁進這府裡十幾年來,顧青待她也不過平常,伉儷情義寡淡如水,府裡固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辦理的,但是顧老夫人那視錢如命的性子如何能夠由得她安排,連廚裡每日采買的錢銀都要細細問過,常常有甚麼進項都要先得了大份去,才讓入公賬,她就是再短長也隻能忍著。
內堂裡放了帷幔,隻開了半扇窗,羅氏可貴不是嚴妝麗服一副高高在上的當家主母的模樣,她散了發一身家常的舊衣裙半躺在榻上,看起來神采蠟黃有幾分蕉萃。
羅氏被拉下來了,如何也該讓她這位二夫人掌家了,可顧老夫人半點這個意義也冇有,還是本身管了中饋,清楚是冇把她放在眼裡。
堂中隻剩下顧老夫人與羅氏了,顧老夫人陰沉沉地看著她,儘是怒意隧道:“有甚麼話你就說吧,做了這等冇臉冇皮壞了心肝的事,你還能說出甚麼來!”
顧明月與顧明玉隻得屈了屈膝,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