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會有那些專門打造好裝了藥粉的金飾,也不會藉著尚宮局的手送進了承香殿,這些不是處心積慮策劃已久是做不到的。
宮車在千秋殿前停了下來,讓她下了馬車,這才緩緩朝著甘露殿駛去。
顧明珠忙欠身道:“臣女不怕,娘娘明察秋毫,必定不會有事的。”
她上前檢察了一番,在拿起那一對金釵時眉頭皺了起來,看了一會又掂了掂放了下,再拿起彆的金飾都衡量了好久,終究起家來:“娘娘,這幾樣金飾不對。”
周尚宮烏青著臉,帶著女官拜倒在地:“臣遵詔,定然徹查明白,不敢有失。”
說著,她轉頭與孫寶林說:“你先好好養著身子,此事我會讓她們給你個交代。”
這時候如果再有坦白,隻怕賢人更會憤怒,會將孫寶林小產的事全數見怪到她這位天後身上,那本來陋劣的伉儷之情將蕩然無存,剩下的隻能是權勢之爭了。
徐司言悄悄點頭,倒是皺了皺眉道:“隻是太子已經驚了馬,還牽涉到了陳留王殿下,現在又有了孫寶林的事,隻怕賢人那邊……”
天後端起顧明珠斟好的茶湯吃了一口,愣了一下,轉臉看了一眼顧明珠,這纔開口:“如何?”
隻聞了一下,天後便擺手讓人端走,那味道不難辯白,是上好的麝香與硃砂異化之物,最利破淤下胎,另有毒性,這些陰私之物宮中明令製止,隻要私藏都是重罪,想不到被人用來害人了。
新送來的金飾都擺在結案幾上,鴛鴦海棠玉簪一對,金鑲白玉釧一對,另有一對金嵌玉步搖,和一支赤金嵌寶釵,彆的一支是從孫寶林頭上取下來的,十足擺在了周尚宮跟前。
她這句話說完,讓天後的神采不由地變了變,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這不是胡塗,是你想得詳確,倒是提示了我。”
她望向徐司言:“這些年來我對尚宮局更加寬宥了,她們也膽小了起來,忘了當初,也是時候該整肅一番了。”
天後聽到這個,神采又丟臉了幾分:“叮嚀下去,讓人好生照顧孫寶林,統統事情不必坦白,照實稟報賢人。”
天後閉著眼,聲音也有些有力:“我原想讓她再曆練曆練,敲打一番再將她帶在身邊,隻是現在景象迫人,已經冇偶然候再等了。”
明顯是多年的伉儷,明顯該恩愛攙扶,如何就到了這一步,父子伉儷之間彷彿都冇有了人間最淺顯的情義,隻要埋冇的心機與無儘頭的思疑防備。
話語非常安靜暖和,倒是讓徐司言神采微變,忙忙躬身道:“是,臣馬上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