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也換了一身素雅的宮裝,頭上釵環俱去,麵色哀傷地等在殿前。
幸虧天後並冇有提起這些來,隻是與她閒話了幾句,提點了她昔日多與安平公主另有顧明珠、尚宮局多多來往,有甚麼事就使了人來甘露殿說,便讓她回東宮去了,她纔算寬了心。
德妃更是哭了出來:“莫mm,我這裡內心不好受呀,我們姐妹這麼些年了,如何忍心送你走。”
看著丁氏出了大殿,天後的神采才一點一點冷了下來,喚了徐司言出去問道:“那邊如何樣了?”
徐司言垂著眉眼,微淺笑著:“臣也吃了一驚,想不到郡主真的如此分歧平常。”
莫昭容安靜地望著那兩樣,端起了酒盞:“好些年未曾吃過酒了,本日就一醉方休了。”
天後吃驚地挑眉道:“她竟然有這膽量?”
顧明珠實在是猜不透天後與莫昭容之間究竟是甚麼乾係,莫昭容又為何對峙認下這件大罪,寧肯為了這個去死?
她說到這裡,臉上的笑容纔有了些許竄改,變得苦澀起來:“活著已經被這帝王之家拘束著苦不堪言,死了就放我安閒吧。”
這一天淩雲閣的宮門倒是大開著,宮婢們卻都是滿臉淒惶之意,怯怯縮在殿外,一會子她們的仆人就要被正法,淩雲閣自此封閉,而她們也不曉得會被送去那裡,前程迷茫,內心更是難過,很多忍不住已經哭出聲來。
天後眉宇間最後一點顧慮也放下了,笑著向顧明珠點頭,又與她說了幾句,才漸漸收斂了笑容,道:“一會子你隨我去淩雲閣,送一送莫昭容。”
天後臉上一片黯然之色,沉默好久,才與莫昭容道:“你可另有彆的要求?”
丁氏分開甘露殿的時候滿臉戚容,她固然不曉得郭玉秀究竟做了甚麼,卻也猜出了幾分,內心更是惶恐不安,她是太子妃,如果真的究查起來隻怕也難逃乾係,說不得要治她一個治宮不嚴之罪。
說著搖了點頭,歎了口氣,再也冇有開口。
她帶著德妃與顧明珠等人出了殿去,再也冇有轉頭看一眼莫昭容,也冇有再看這座即將被封禁的淩雲閣,上了宮車回甘露殿去了。
天後臉上的笑容也帶了點淒然之色:“五年前也是這個時候,她入了宮來,想不到才戔戔五年,她就要……”
天後看了她一會,漸漸笑了起來:“你是感覺本身一氣之下做的過分了?我倒感覺再好不過了。”
如許判定的叮嚀實在不該是個小娘子能有的膽量,何況還曉得了本身的意義,不教郭玉秀說出甚麼來,這可真的教天後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