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倒是微淺笑著：“是來見郭良媛的，卻不曉得在哪一處殿閣。”

前一世她入宮時也隻見到病了的莫昭容，隻是聽人說過，莫昭容曾經盛寵一時，厥後就再冇能獲得賢人看重。

她踩過地上厚厚的落葉，聽著木屐下咯吱咯吱的聲音，聲音也凹凸起伏：“這宮中的人都隻當得了君寵，平步青雲就是無上榮光，就能有朝一日如同娘娘那樣聳峙在內宮之巔，與賢人並肩受天下人戀慕膜拜，可她們都未曾看到這滿園子已經枯死成為灰塵的扶桑花。”

這風雨飄搖的東宮她怕是守不住了。

徐司言望著她也笑了：“郡主莫要笑我。”

丁氏一驚，慌鎮靜張將手中的茶甌放在案幾上，站起家來：“她如何來了，帶著尚宮局的人？”

顧明珠笑了：“你說的很對，很多宮裡的白叟看得都冇你如許通透。”

她是真慌了，也不曉得該如何好，隻能悄悄躲在殿中抹眼淚。

莫非在殿中密談好久，就是如許的成果？但是顧明珠滿腹迷惑，方纔她瞧見的莫昭容清楚是不知情。

顧明珠愣了下，還是徐司言屈膝道：“婢這就去。”

“明珠，當初你為何不肯接管賜婚？”她俄然開了口。

顧明珠倒是未曾傳聞過這些，有些吃驚地望了疇昔，瞥見的卻隻要一片荒草叢生的空位，實在難以設想出當年的盛況。

但是天後卻好似不需求她的答覆似的，淡淡道：“你想得不錯，嫁入皇家一定就是功德。”

等了小半盞茶的工夫，殿門終究翻開來了，天後單獨出了殿來，臉上儘是怠倦，與迎上來的顧明珠與徐司言道：“走吧，回甘露殿去。”

可她冇想到另有如許的景象。

這是，科罪了？

隻是一下子臉上就變了色，變得丟臉至極，這會子帶了尚宮局的人來，清楚是要對東宮的女眷脫手了。

她指了指不遠處已經空了一大半的薔薇花池：“那邊當初種的都是從東洋送來的扶桑花，鬱鬱蔥蔥好不刺眼，可惜了現在都冇有了。”

二人沿著花池走了一陣子，這才往前殿去，到了緊閉的殿門外，看來還在密談未曾出來，顧明珠有些吃驚，究竟天後與莫昭容之間有甚麼隱蔽的話要說。

東宮裡，太子妃丁氏冷靜抹著淚，太子纔出了事不到幾日，東宮就好似失了主心骨，幕僚們也都滿腹心機憂愁，暗裡群情著朝中的意向，連宮婢們暗裡都會商著，太子若真是自此有了腿疾，隻怕賢人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