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頭如同打告終，好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們問這個做甚麼？甚麼永慶十三年，我記不住了！”

隻怕到他死的那天，他都記得那張被勒得發紫毫無知覺的臉，被他丟儘了枯井裡時已經冇有了半點氣味，軟綿綿地沉重地幾近連他都拖不動了。

崔臨冇有看他，提筆在小圓磨好的墨中蘸了蘸，提筆在信箋上寫下幾句，才淡淡道：“一個自幼為宮婢之人，倒是一夕之間平步青雲，更是深得聖寵，現在還能破了這些年宮中之例，有了身孕，你感覺她身後真的會毫無依仗嗎？”

“好，我讓人帶了動靜出來。”崔奕點了點頭，又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歪倒在透過窗戶落在榻席上的陽光裡，“去東都的人已經返來了，把那小我也帶返來了，五兄你要不要見一見他？”

他當然記得，那但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脫手，脫手害了一小我的性命！

這個動靜也被寫成了密報，悄悄送到了崔臨的案幾上。

崔臨這才轉回身來：“人呢？”

羅坤一時噎住了，他本來覺得這些人既然曉得他的身份，必定是為財而來，他隻要說幾句矇騙的話，就能哄著他們先放了本身，可現在看來怕是他們曉得的非常清楚了。

他驀地驚醒了過來，他們是在問那一天？

崔奕愣了愣：“難不成是有人在幫她？”

羅坤終究冇有勇氣再對峙了，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他的性命早就握在彆人手裡，還能由得他躊躇嗎？

另一旁的人更是森冷隧道：“你若不說，就讓人將你的筋一根根挑斷。”明顯隻是簡樸的一句話，內裡倒是帶著無儘的殺氣與不容置疑的篤定。

崔臨緩緩站起家來，走到窗邊，望向劈麵那間熙熙攘攘賓來客往的香料鋪子好久冇有說話。不知如何，他這些時平常常會不自發地走到窗邊去，甚麼也不乾，隻是望著那間鋪麵，看著內裡熱熱烈鬨的模樣就感覺有些放心。

崔臨倒是冇有理睬他的話，隻是冷冷看著密報上的幾行字，淡淡道：“可讓人查明白了，孫氏母族如何？”

羅坤愣了愣，儘是擔憂驚駭的腦筋裡好久才漸漸復甦過來，永慶十三年十仲春？永慶十三年十仲春！

他有些迷惑：“五兄，你如何對一個宮中無權無勢的寶林如此在乎，她就是懷了皇嗣生下皇子，還能爭得過陳留王殿下去？你也太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