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點了點頭,臉上笑容倒是一如既往地暖和:“如許再好不過了,如果真的教她鬨出事來,我怕是也不好向天後孃娘交代,畢竟是我給郡主分了這件差事的。”
她又轉頭與顧明珠冇好氣地說著:“娘娘選了零陵郡主入宮為殿下伴讀,是要你為殿下安排辦理,向殿下進言,可不是讓你攛掇著殿下去做這些失了身份的事,一會子我定要去稟告天後孃娘,不能由著你胡來。”
眼下冇有甚麼比重陽節宴更要緊的事了。
她也不再多提這件事,轉而叮嚀宮婢:“去讓人點好節宴的票據,明日就該裝車送去大明宮了,可彆忽視了。”
顧明珠抿嘴笑了笑:“上一回在圍獵倒是見殿下騎了馬,隻是不曉得殿下也善於騎術。”
她身後的周楚楚陰沉沉看了一眼顧明珠,低著頭跟著她們一起往含元殿去了。
安平公主早在馬車停下之前已經撩開簾子看著射場,歡暢地笑著:“這一處射場比往年的都大,怕是會更熱烈了,我們快些疇昔瞧一瞧吧。”
她漸漸抬起眼,望著那邊與安平公主說著話神采安靜的顧明珠,內心儘是怨毒。
宮人把動靜送到延嘉殿時,德妃很有些吃驚:“孫氏未曾難堪她?”
“……明珠,本年的射禮連父皇都要親身了局,傳聞拔得頭籌的就能得了大宛進貢的汗血寶馬,那馬能夠日行千裡,最是神駿,我但是悄悄去廄坊看了幾次,可惜阿孃不讓我騎。”安平公主一臉神馳的模樣,鎮靜地拉著顧明珠說著話。
還不等馬車停穩,她就要拉著顧明珠疇昔,還是顧明珠笑著拉住了她:“殿下,先去給天後孃娘請了安,得了娘娘恩準再去也不遲。”
馬車停在了含元殿前,寬廣的殿前廣場上早已擺開了射場,高高的圍壘中設下數百個鹿侯,侍官正繁忙地籌辦著弓箭,而場邊有主子牽了數十匹上等寶馬等著,一會子賢人與侍射的朝臣、貴府郎君們就會騎著馬入場行射禮。
含元殿中,天後正坐在上席與一旁的德妃、諸位親王妃說著話,臉上儘是笑意:“……這也是六宮之福,宮中已經多年冇有皇嗣,這但是再好冇有了。”
天後臉上帶著端莊暖和的笑容,儘是母範天下的崇高,任人挑不出半點不是來。
疇前顧明珠冇有入宮的時候,安平公主何曾如許對她,常常有好吃好玩的都會先想著她,即便是她勸幾句,也不會說出如許的話來,連天後孃娘都誇她去處有度,端莊有禮,現在卻要受如許的熱誠,這統統都是因為顧明珠!
宮婢輕聲說著:“婢不知,郡主去了承香殿就將尚宮局的女官與宮人都留在殿下,本身帶著婢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