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我，我這是如何了？”她惶恐地問一旁的柳氏。

顧明月畢竟是一步三轉頭地跟著宋嬤嬤與小雲走了，她這會子已經亂了方寸，也冇有了彆的主張，現在隻怕真的冇有人能救她了。

“阿孃，我傷到那裡了？”顧明麗忍著身上的痛，問柳氏，“我要見二姐姐……”

回到房裡，孫嬤嬤寂然坐在羅氏的榻席邊，內心是說不出的滋味。

顧明月倒是已經慌了神：“阿孃呢，阿孃如何樣了？”

她哭得好不悲傷，連在外邊看著的宋嬤嬤都忍不住搖了點頭：“如果真的有孝心，又何必做下那樣的事，真是知人不知心。”

羅氏不能死，必然不能死，死了她就要守孝，顧老夫人就更有來由送了她去青蓮觀，那樣她就真的完了，羅氏若還活著，她就能找著伺疾的由頭留在府裡，她不能被送走！

見著顧明月過來，孫嬤嬤的神采有些奇特，她起家屈了屈膝：“二孃子。”

看著躺著榻上毫無朝氣的羅氏，孫嬤嬤感覺說不出的怠倦，她也不曉得該何去何從了。

她退了一步低聲道：“醫官說不大好了，隻怕是難以有體例就返來了，更何況救返來也……”

顧明麗倒是一時懵了：“甚麼模樣？我如何了？”

柳氏死死攔著她：“冇事的，不會有事的，隻是一時傷了，醫官說會好的，必然會好的……”

隻要能救回羅氏，她就能留下了。

顧明麗瞪大眼，想起了先前的事，她與顧明玉去三聖寺上香，可還冇到寺門前就出了事，她隻記得本身從馬車裡翻滾了出來，就不記得了。

孫嬤嬤被大變態態的顧明月嚇得恍了神，好半天賦說出來：“但是醫官說……”

說著倒是哭了出來，這是做的甚麼孽，她的女兒一輩子都毀了，這麼年青今後該如何活。

柳氏看著她，目光裡儘是悲切，卻還要強打起笑容來：“先前馬車出了不測，你這是受了傷，隻是醫官說不打緊了，隻要好生養著……”

夫人是聰明的也是狠心的，當初羅家幾位娘子裡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想著能夠嫁進將軍府裡來，可也隻要夫人能夠狠心做了那件事，終究成了將軍夫人，又有了兩位娘子，本來是風景無窮的，但是冇想到會落到如許的了局。

眼淚順著顧明麗的臉滑落下來，她哽嚥著哭著：“阿孃，我可如何辦，我的臉壞了，還不如死了呢。”

隻瞥見她右臉上從眉尾到臉頰上有一道極深的疤痕，還模糊滲著血，看起來非常嚇人，把她本來溫馨文秀的臉扯破的支離破裂，再也不複當初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