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身邊有兩位郡主伴隨，周楚楚已經搶了最得風頭與奉迎的伴讀的差事，顧明珠固然掛著伴讀的名號，卻隻能辦理公主的吃食與用度，這是最為費事與龐大地，如果一個不謹慎還會惹上禍事。

德妃也像是被她氣著了，隻是她性子好不肯劈麵發作，隻是神采有些難堪，轉頭望向天後。

德妃暖和地笑了：“快起來，過來讓我瞧一瞧。”

而右邊席上的那位倒是豔若桃李，明豔的臉上滿儘是穠麗的姿容，塗成豔紅的指甲悄悄在案幾上拈起了一顆宮婢剝好的葡萄送到嘴裡，將葡萄籽吐在宮婢捧著的銀盤裡，笑著道：“還是娘娘這裡的葡萄甜，臣妾吃著正合口味。”

她望著顧明珠，笑著道：“剛入宮可還風俗，有甚麼要得讓人來甘露殿與阿蘊說一聲就是了。”

那一名起家來也闆闆正正還了一禮：“零陵郡主。”還不等顧明珠再開口，已經轉投與安平公主道：“殿下，本日先生叮嚀了，要殿下謄寫五張大字，還要默寫三首詩，還是先去書房吧。”

顧明珠忙起家伸謝，被德妃拉著：“快彆多禮了，能幫天後孃娘分憂，也是我的福分。”

幸虧天後並冇有在乎，笑著搖了點頭：“宣陽的仙顏但是天下皆知的，就是我也比不上，隻可惜她走得早，再也見不到了。”

安平公主頓時苦了臉，求救般望向顧明珠：“明珠你幫我……”

顧明珠順服地辭職出了甘露殿，留下那殿裡看似和諧的後妃幾人。

這一幕落到了殿前候著的顧明珠眼裡，她立時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並不獵奇地多看幾眼，這讓上席看得清楚的天後微微彎了彎唇角。

一　　甘露殿上，天後一身杏黃五彩斑斕飛鳳翟衣戴著鳳冠高坐在上席，兩邊坐著的兩位女子倒是各有分歧的仙顏氣度，左邊席上的年約二十，麵貌端莊和順，鵝蛋臉上眉眼娟秀，舉止之間氣質如蘭清幽，讓人一見就忍不住靠近。

孫寶林瞧了一眼顧明珠，笑了笑：“可不是，臣妾入宮便傳聞宣陽大長公主長得傾國傾城，宮中無人能比，現在看著零陵郡主，公然是名不虛傳。”

她不明白這位孫寶林為何要如此，明顯她們是不瞭解的，就算是宿世也與她毫無乾係，孫寶林是內廷嬪妃，顧明珠是外命婦，不過隻見過幾次，那為甚麼現在要如此成心偶然針對顧明珠？

顧明珠看著走遠的周楚楚，微微蹙了蹙眉，未曾開口。

顧明珠屈膝拜下：“給德妃娘娘存候。”又轉頭向孫寶林欠了欠身：“寶林。”

顧明珠也客氣隧道：“那就有勞嬤嬤與我說一說了。”

說著，她已經昂著頭勸著安平公主往書房去了。

顧明珠含笑上前欠了欠身：“長平郡主。”

她喚了顧明珠出去，笑著與德妃和孫寶林道：“這是零陵郡主，是宣陽的女兒，現在留在宮中給安平當伴讀。”

說著，更是挑釁普通朝著劈麵坐著的德妃那邊看了一眼，才施施然坐下了。

公然是個聰明人。

德妃在一旁笑得親熱：“郡主剛入宮，隻怕另有很多不慣，天後孃娘諸事繁忙，如有甚麼不明白的就去我宮中坐一坐吧。”

顧明珠內心一緊，微微抬眼看向孫寶林。

她曉得孫寶林的出身，本來孫寶林隻是德妃程氏宮中的宮婢，是德妃非常信賴的貼身宮婢，隻是她不知用了甚麼手腕，讓賢人臨幸了一次，就平步青雲，從采女一步步到了寶林，深得賢人寵幸，可不管再如何得寵，也隻是戔戔一名寶林，不知如何會敢如許張狂地與德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