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說本來隻是受了風寒，但是大夫人不肯用湯藥，清楚是……”

她一身月白素緞襦裙，頭上也隻是戴著一隻珍珠背梳，紅著雙眼與顧明珠見禮：“大姐姐，外祖母身邊服侍的人送了動靜來，說外祖母病了好些光陰了，醫官說了，怕是已經……”

冇錯，她現在隻驚駭顧老夫人又會舊事重提，要再送她回青蓮觀去，她不能就在那陳舊的道觀裡過一輩子，她還年青，還仙顏，應當是人上之人，將來更是應當高居鳳位之上，俯視天下，這才該是她的宿命！

顧明珠非常驚奇，顧青竟然徹夜未歸，他是去了那裡？五軍都督府也是暮鼓而閉，長安城裡更是宵禁了，他會是去做甚麼了？

隻是韓嬤嬤卻又皺了皺眉，輕聲道：“自從得了娘子的叮嚀，讓前院留意將軍的事，前院還送了個動靜過來，說將軍這些光陰都是半夜纔回府來，有一日更是徹夜未歸。”

開初隻說是有些頭昏，厥後竟然昏睡不醒，還起了高熱，請了醫官來看診開了湯藥也不見好，反倒更減輕了，一整日也未曾醒過來，脈象也更加弱了。

她哭泣著：“老夫人讓我們姐妹幾個明日都疇昔看一看，也算儘一儘情意吧。”

本日這場宴席是請了長安貴府裡的郎君和娘子們，不再是隻要他們幾人，顧明珠才肯去的。

她含淚昂首望著顧明珠：“青蓮觀固然很貧寒，卻也是一處清淨的處所，我去那邊靜修這些光陰，想明白了很多事理，我跟大姐姐是姐妹，本來就是榮辱相依禍福與共的，隻要大姐姐好好的，就是讓我再歸去，我也甘心。”

顧明月的哀傷僵在了臉上，她冇想到顧明珠涓滴冇有半點憐憫之心，還如許毫不諱飾地戳穿她，直紮她的把柄。

那一雙水汪汪的眼中儘是誠心，很難讓人不信賴她的話。

在羅大夫人身邊服侍的婢女過來見顧老夫人，眼淚落個不斷：“……自打端陽宴後，大夫人整日吃不下睡不好，每日都要隻是在房裡上香誦經，隻盼著能給大夫人和兩位娘子祈福，隻是大夫民氣裡還是……”

羅大夫人病重了。

顧明珠挑了挑眉，前兩日顧老夫人壽辰的時候，羅大夫人還中氣實足地來鬨了一番，這才兩日的風景就病得不成了，實在是奇特。

青蓮觀！

羅大夫人畢竟是羅氏的親孃，現在病得不成了，照著端方顧青是要親身疇昔的，但是方纔未曾聽顧明月提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