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這會子也顧不得發怒了,驀地坐直了身子,盯著她道:“賢王殿下如何了?”
但是思來想去,能有甚麼體例,顧青那性子最是古板不知變通,固然非常孝敬她,事事都讓著她由著她,唯獨這上麵不肯聽她勸,她隻要本身想體例了,終究把主張打到了顧明月身上。
一身素麵軟緞衣裙的羅氏沉著臉坐在榻席上,頭上半點釵環都冇有,格外素淨,她一會子就要帶著顧明月與顧明玉趕回安寧伯府去,那邊老夫人病故了,她畢竟還是羅家的娘子出身,不能不歸去上香。
顧老夫人倒是半點事理也不聽,嘲笑道:“甚麼外祖家,哪一家的外祖家會是如許冇臉冇皮的,整日希冀嫁出去的娘子偷拿彆家財物補助孃家的,如許的外祖家明月不要也罷了,免得今後嫁去了王府還被帶累了。”
她咬了咬牙,忍著氣放軟了聲音開口道:“老夫人,那邊府裡畢竟還是明月外祖家,如許的大事如何也該去上香磕個頭,如果失了禮不免會落下話柄,傳進宮中去怕是也會壞了明月的名譽。”
羅氏倒是冇有那麼悲觀,看著顧明月淚流不止,內心捏了一把汗。
“安寧伯府老夫人冇了,你去就是了,你如果情願,拿本身的梯己補助他們,我也懶得過問。”顧老夫人嘲笑一聲,“明月如何能跟你疇昔,她但是等著宮中賜婚的,如果讓朱紫們曉得她去了那邊,豈不是一身的倒黴!”
但是現在的她又能說得上甚麼話,畢竟老夫人手裡還捏著她的把柄,她隻能忍氣吞聲。
羅氏氣得連喘氣都痛,她是安寧伯府的娘子嫁過來的,那邊也是顧明月的外祖家,現在安寧伯府老夫人冇了,卻不讓顧明月跟著她歸去,要安寧伯府的臉麵又往那裡放,她今後還如何有臉再回孃家去?
內堂裡,顧老夫人盯著顧明月,開口道:“有甚麼話就說吧,賢王殿下如何了?但是與你提及賜婚之事了?”
她越說,老夫人的神采越丟臉,前幾日為了保全顧明月強壓下的肝火就要發作出來,她纔是這大將軍府的當家作主的,如何能答應兒媳婦如許頂撞她,何況還是先前就做了負苦衷貪墨了她的錢銀財物。
一旁的顧明玉這會子也嚇壞了,無助地看看肝火沖天的老夫人,又看看滿腹委曲的母親,一時不知如何好。
現在可在冇有比這個更讓顧老夫人體貼的了。在她看來,怨不得她操心,大郎顧青固然現在位高權重,手握十萬兵權,可畢竟冇個子嗣,今後就是有恩蔭也冇人擔當,府裡的繁華日子支撐不了多久,隻能想體例保住這繁華繁華,才氣讓她持續享老夫人的清福。
羅氏內心不是不惱的,她畢竟也是這府裡的大夫人,倒是如許對待她的孃家,她又如何能有臉麵。
羅氏也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說個明白,厥後如何了!”
顧明月漸漸抬開端來,皎皎如月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聲音荏弱地如同無根的浮萍:“昨日在牡丹園裡遇見了賢王殿下,殿下見了我本來是歡樂的,還停下來與我說話,隻是厥後……厥後……”
顧老夫人一愣,連羅氏也不由得轉頭看著她:“月娘,這是如何了?”
顧明月倒是冇有就說,隻是含著淚抬眼看了一眼身後一臉驚奇的顧明玉,又低下頭去。
顧明月拿動手絹悄悄拭了淚,低聲道:“厥後大姐姐與安平公主過來了,與賢王殿下提及話來,他們說了好一會子話,非常熱絡,殿下便與大姐姐他們一道走了,冇有再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