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看著堂裡神采各彆的世人：“畢竟我年事也大了，又不管府裡的事多年，就盼著能和和藹氣地把事情辦好當了，不墜了府裡和族裡的名頭，也不壞了他們兄弟叔侄的豪情。”

她說著，叮嚀大夫人：“讓人把公中的帳本、簿子都拿來吧，當著你們幾位嬸母的麵，盤點盤點再來講。”

被崔家寄予厚望的崔臨，現在卻連留在崔家也不答應，這是太後對崔家的鉗製，也是對崔家的警告。

大夫人帶著女眷們順次坐下相陪，顧明珠還是坐在大夫人榻席邊，倒是一眼瞥見對席上二夫人神采烏青，眼眶還模糊發紅，不曉得方纔留在堂裡，老夫人是不是跟她說了甚麼，想來還是因為分炊的事。

鄭媛嘲笑一聲：“隻怕是也惦記取給本身尋個好去處，那裡另故意機來跟前服侍。”

二老夫人她們也傳聞了崔臨的事，不由地唏噓著：“五郎那樣超卓的郎君，現在卻要……族裡大家傳聞了都不好過，這是斷了我們崔家一條臂膀呀。”

“與其有甚麼事遮諱飾掩的捂著，不如攤開來分個明白，以後還能親親熱熱作親戚。”

大夫人與顧明珠冇有獲得老夫人的話，便還留在席上，等著老夫人開口。

老夫人點頭：“說的就是這個理，現在三房就要去長安，長房也要跟著我回族裡辦理祭田和族務，二房留在博陵城裡，與其勞累他們兄弟幾個三地來回奔馳，還要相互顧忌著，倒不如就這麼分清楚更好。”

說得非常簡樸，但真的盤點起來卻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事了，單單是公中的各處地契就有好幾匣子，各處的賬簿子更是抬了幾箱籠放在了堂裡，好幾個奪目無能的嬤嬤幫著點算回話，整整繁忙了大半日也還冇有盤點完。

“……本日勞煩你們過來，也是為了以後的籌算。畢竟是家大不由人，人大不由娘，這很多年來我們這一支占著嫡長的名頭，享的得的都是好的，夙來眼紅的妒忌的都有，隻是也多得族裡各家的支撐，到了本日也是該另做籌算的時候了。”

她咬著牙，看了看前麵走著的顧明珠與謝氏，這才抬高聲音儘是怒意：“既然是二夫人要的香藥，你讓她去公中支錢銀去。”

其他兩位旁支的老夫人也笑著與崔老夫人契闊起來。

拉著顧明珠的手，她仔細心細看著顧明珠：“當初你嫁進崔家，嫁給五郎我是不對勁的……”

崔老夫人向著顧明珠招手：“你來，到我跟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