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也不是悠長之計，以是想著求賢人拿個主張，今後該如何安設纔好？”

天後笑了：“謝賢人的犒賞，甘露殿裡的盆景擺件都舊了，恰好求了恩情換了新樣兒的。”她停了停又道：“另有一樁事，要來求賢人詔諭，眼看過了年節就該是宮中采選之際，女官宮婢倒是輕易，都是按例行事，隻是這妃嬪……”

她放輕了聲音：“何況岑家向來忠心，岑家小娘子我也見過，是個循規蹈矩賢惠的，當初是陳留王親身求了的婚事，欽天監也算好了日子行大定禮，總不能就擔擱了吧。”

固然他子嗣不算多，可魏國公夫人不是宮裡的妃嬪，而是命婦，還是天後的親姐，如果鼓吹出去，隻怕要成了舉國高低的談資笑柄了！

他看了眼天後，臉上神采有些訕訕：“她畢竟是你親姐，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榻上的賢人再也躺不住了，翻身起來，又扶著頭嗟歎了一聲，才忿忿道：“這……這毫不成能，朕與她如何會，如何會……”

賢人頓了頓，纔開口道：“你有此意就叮嚀人去辦吧，掖庭的花鳥使不是已經安排安妥了，有你親身過問，必定不會有甚麼不對。”

天後笑了笑，也未幾問，隻是接了話道：“已經安設在安仁殿裡，畢竟是有身子的人，那裡能夠來回顛簸，先讓她靜養著吧。”

聽到陳留王三個字，賢人的神采便丟臉起來，聲音也粗了幾分：“不必提他！”

他決不能答應有如許的事產生！

畢竟是說不下去了，好一會才低聲道：“那，那她腹中的孩子……”

想不到天後竟然如此安靜地接管了這件事，倒是讓聖民氣頭放下一塊大石，神采也都雅很多：“珝娘，我曉得這怕是委曲你了，你想要甚麼犒賞儘管說，我讓人送去甘露殿。”

天後淡然一笑，瞧了一眼禦榻前麵那還微微閒逛的簾子，那邊是賢人常日換衣的耳室，隻是這會子簾子上麵還暴露一雙粉紅緞麵鴛鴦的繡鞋，清楚是有女子在內裡。

卻又恍然明白過來，笑道：“瞧朕這記性，你已經是天後了，那裡還用朕的犒賞。”

太極殿裡，賢人額上束著絲帕，歪在榻席上，靠在憑幾上哼哼著：“朕頭疼得緊，你有何事焦急要來見我？”

也許是費了心神，賢人隻感覺頭又疼得短長了，不耐煩隧道：“這些事都是你該操心的，你看著拿主張就好，如果要朕下詔，儘管命他們擬詔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