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坐在一旁木木地如同木偶普通的崔家三房二少夫人鄭氏也低下頭,臉上終究有了神采,卻也是一副哀怨。
隻要那位年青的夫人,麵貌姣好倒是木木呆呆坐在榻席上,既不開口也不肯吃茶點,彷彿失了靈魂的傀儡娃娃,隻是在顧明珠出去的時候才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不聲不響地坐著。
她皺著眉頭,向著顧明珠看了一眼:“你坐下吧,我有話要與你說。”
到了花廳前,顧明珠愣住了腳步,悄悄歎了口氣,等著婢女出來通稟。本日是崔大夫人要請了她過來,想來就是為了崔臨與她的事,大夫人是範陽盧氏嫡女出身,最是講究世家家世,是不管如何不會承諾讓崔臨娶不是世家出身的女子,以是這一次怕是想讓她認清本身的身份,知難而退吧。
一時候,花廳裡滿盈著幽怨,氛圍也變得淒慘痛慘起來,崔大夫人皺著眉苦了臉,好好的棒打鴛鴦如何成了怨婦大會,這叫她如何說得下去!
她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來:“何況要日日看著那群賤人,內心更是慪得緊。”
她笑望了一眼顧明珠,臉上暴露一絲促狹:“五郎還要我轉告你一句話,說是統統有他。”
顧明珠愣了愣,內心有些龐大,看來世家對於家世之見的確是根深蒂固,竟然連嫡出的女兒都能捨棄,隻因為她嫁給了一個平常家世之人。
這話倒像是喚起了楊七夫人的共鳴,一時又哽嚥了:“四夫人說得再不錯,我這個正房夫人可不就是掛了個名頭,他倒是整日對著那些閒花野草親親熱熱,事事都上心,難不成我也要過上幾十年如許的日子。”
那位一向冷著臉不開口的盧四夫人看了眼顧明珠,又收回目光,冷冷酷淡與崔大夫人道:“過些光陰便是崔老夫人的壽辰,你們崔氏族裡怕是又要熱烈了,我讓阿煌跟著他父親帶了壽禮去,我就不去湊熱烈了。”
崔鈺笑著陪著她往花廳裡走去,與她眨眨眼暴露對勁的笑容:“我已經不算世家中人了,當初嫁入孫家時,便已經不算崔家的人了。”
崔大夫人本來隻是想請了顧明珠來離莊,要與她說個明白,教她曉得本身的身份,不再抱著不實在際的胡想,也能讓崔臨復甦過來。
等了一小會,出來的倒是一名穿著素樸倒是笑容風雅的中年女子,她帶著幾名婢女迎了出來,笑著向顧明珠屈了屈膝:“郡主安好。”
崔鈺看著崔大夫人那副臭臉,倒是笑著拉著顧明珠在榻席上坐下:“大伯母,我陪著郡主坐著。”
顧明珠想了一會纔想起來孫淼是誰,六品的承議郎,倒是個溫吞性子,夙來做事不溫不火,倒是個馳名的好好先生,麵前這位竟然是孫夫人,隻是她說本身是崔氏?莫非與崔家……
如果她也能有如許一處小莊園,依山傍水,精美高雅,得閒時候來這裡賞弄月看看雪,倒是教民氣曠神怡。
崔大夫人板起臉剛想開口與顧明珠說話,又被她們給打斷了,隻好勸著盧四夫人:“你這又是何必,畢竟是幾十年伉儷了,難不成要一輩子就如許有你冇我,他去了你才更該要去,那裡有避而不見的。”
如崔鈺所說,崔大夫人的身邊坐了好幾位女眷,一名有些年紀的貴夫人麵貌端莊,倒是板著一張臉,一點笑容也冇有坐在那邊,教人感覺非常不好靠近,中間那位稍有些年紀的夫人倒是正紅著眼與崔大夫人說著話,見著顧明珠出去忙用手絹擦了淚,有些不安閒地彆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