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郎說到這裡,悄悄歎了口氣:“現在想來,父親當時候已經曉得了本身與這闔府的性命難保,想要早些安排保住我們這一脈,隻是冇想到……”
崔臨悄悄感喟,點頭道:“盧家岱郎被養在範陽盧家長房,現在也已經立室。”
“隻是那一日父親身宮中回府以後神采極其丟臉,一到府中便將本身關在書房,誰也不準出來,連阿孃也被攔在門外,足足過了一個多時候,才叮嚀人喚了我與大兄二兄去了書房,倒是要讓我們回範陽本家去。”
“父親說先帝的病已經非常重了,怕是撐不了幾日,他必定會受命為顧命大臣,幫助新帝即位,隻是我們兄弟幾人倒是不必再留在長安,過幾日就尋了由頭回了範陽去,他已經捎了信回範陽,要把我們都安設好了。”
崔臨倒是安閒,他讓小圓斟了熱酒,舉杯向著盧三郎舉杯:“臨未曾想過還能見到盧三郎君,實乃幸事。”
崔臨換了一身竹葉青大袖袍服,腳下踩著木屐,衣袖飄搖搶先而行,崔奕與扶著主子的盧三郎跟在前麵,顧明珠帶著阿碧與小葵踏著木屐一步步跟著他們向著花廳而去。
盧三郎慘白的臉上有了笑容:“那便好,總算我們這一支還未曾斷了血脈。”
“我隻是見過大長公主一麵,還是在宮宴之上,當時候大長公主是先帝最為寵嬖的嫡公主,與廢太子乾,魏王璟另有身為禹王的當今都是一母同胞,最是高貴。隻是當年太子乾勇武,魏王璟賢明,都深得先帝愛重,禹王比擬之下便不那麼得看重,若非當年出了廢太子的變故,隻怕本日帝位一定就會……”
崔奕看著心焦,吃緊問道:“三郎究竟是何病,為何如此嚴峻?”
顧明珠畢竟是按捺不住滿心的焦心,開了口:“敢問盧三郎君,我父親與阿孃究竟與你……”
崔臨在主席上坐下了,打發了小圓去一旁的小爐邊溫酒。
顧明珠端著茶甌的手僵在了那邊,愣愣望著盧三郎,口中低低道:“你說我阿孃是要奉告趙國公……”
“大兄二兄自是不肯,要問啟事,父親倒是一言未發,隻是命我們儘快拜彆,本身又與阿孃商討,將府裡的家財也都想體例拆分了,與了我們三兄弟帶走。”
盧三郎神采暗淡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哀涼,又有力地揮揮手:“不過是些要命之病。”
他看了看崔臨:“不知是不是已經安然送到了範陽。”
“冇想到畢竟是晚了,第二日先帝便在太極殿病故,父親與阿孃,另有大兄二兄都被召入宮中哭靈,新帝本日即位,我們也便冇能分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