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斑斕堂,周楚楚的神采也陰沉了下來,她就著佩蘭的手換了衣裙,坐在榻席上纔開口問到:“我不在的時候可有甚麼動靜?”
她與佩蘭道:“你把這兩塊外相料子送去延嘉殿,獻給德妃娘娘,就說是我謝娘孃的犒賞,特地回了禮。”
她解了本身的荷包,換上了阿誰舊的茱萸香包,又用漆木大盤捧著那兩塊外相料子毫無遮擋地出了斑斕堂,往延嘉殿去了。
她記得德妃那會子還笑著道,她昔日用的都是水貂紅狐外相,甚少能有那些,若真能得了倒要好好感謝周楚楚了。
回了千秋殿,安平公主拉著顧明珠焦心腸道:“明珠,我阿孃她,她如何樣了?”
佩蘭翻開了香爐,放了幾枚香塔出來,才輕聲道:“德妃娘娘打發人送了兩塊外相料子來,說是前些光陰得了的,算不得上好的,就送與郡主做兩個手窩窩,過些時候天冷了也能用得上。”
佩蘭就更胡塗了:“那荷包,不是已經賞了給朱槿她們幾個了,郡首要阿誰何為麼?”
看著兩塊烏黑得空的白狐料子擺在麵前,上麵放著的阿誰茱萸荷包倒是有些久了,褪去了當初素淨的色彩,與那外相料子實在格格不入,周楚楚臉上暴露一絲陰沉的笑容。
周楚楚不耐煩與她多說,隻是丟下兩塊外相料子:“讓你去你就去,不必多問。”
平常外相料子?周楚楚愣了愣,這會子德妃如何想著送了這個來?
周楚楚但是一心要在穿著打扮上賽過顧明珠一頭,這些光陰讓沅城大長公主府送了很多華貴的衣料子來。
“大明宮那邊景象如何?”她目不轉睛望著那兩塊料子,倒是開口問佩蘭。
佩蘭實在是不明白,為甚麼要送這麼箇舊得瞧不上眼的荷包與德妃,隻是她曉得周楚楚的脾氣,也不敢多問,屈膝應下了。
顧明珠望了一眼走遠的周楚楚,目光微冷,天後與她會說了甚麼呢。
周楚楚頓時明白過來,麵前一亮,望著那兩塊平常的灰狐毛料子,如同看著無價之寶一樣。
佩蘭靠近前去:“傳了話出來,太子殿下還在殿中養著,隻是前些光陰讓人把服侍在那邊的醫官十足趕了出去,賞了一頓杖刑趕回了太極宮來。”
她心機緩慢地轉動著,看著先前天後讓徐司言賜給她的一對兒白玉釧,又看了看那兩塊外相料子,畢竟一咬牙,叮嚀佩蘭:“去我箱籠裡把那兩塊白狐料子拿出來,送去延嘉殿。”
佩蘭一愣:“可那不是留著與郡主做裘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