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輕笑一聲,倒是望了一眼顧明珠:“隻是你一小我莽魯莽撞,讓明珠陪著你去吧。”
“忍!”賢人的肝火無處宣泄,痛得吼怒著,“要朕如何忍!朕忍不了!”
安平公主一進殿門,便不管不顧上前去,伏在榻邊:“父皇,父皇……”
隻是安平公主畢竟不比彆人,她隻能微微點頭:“請公主出去吧。”
顧明珠冇繃住,低聲笑了起來。
安平公主自來不睬會朝事,那裡明白這些,隻是神采焦急:“父皇的頭疼好些時候未曾犯過了,又被他們氣著了,可要讓醫官好生診治纔是。”
顧明珠望了一眼帷幔中榻上的賢人,見他本來展轉不定的身子不動了,像是正聽著這邊的說話,心頭悄悄嘲笑一聲,上前扶起了安平公主:“殿下,娘娘既然已經決定了,還是先回宮去吧,明日再來求見賢人存候吧。”
隻因為躺在內殿裡捂著頭展轉反側的賢人這會子聽不得半點響動,任何一點聲響都如同一把刀直插入他的腦中,絞得他痛不欲生。
“現在是謝貴妃代掌六宮,天然也該讓她去服侍在跟前。”天後不再昂首,“讓人送了話去延嘉殿,請謝貴妃去甘露殿侍疾。”
“娘娘,安平公主、零陵郡主求見。”殿外的宮婢出去,低低聲在她耳邊道,唯恐聲音大了轟動了賢人。
安平公主頓時有了眼淚,上前給謝貴妃端端方正行了個大禮:“貴妃娘娘,我實在是擔憂父皇的病,求娘娘允準我在跟前侍疾,我必然謹慎謹慎,不教娘娘不喜好。”
安平公主又驚又喜:“母後允準嗎?”
隻是很快她又正色道:“非論那公主甚麼模樣,都是高昌國公主,與我大唐攀親乃是安邦固本的國事,豈能容得挑遴選揀。”
一旁服侍著的謝貴妃這會子不知所措地在一旁,隻能不時地用手巾替賢人擦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低聲道:“賢人,醫官去開方劑了,一會子煎了湯藥來,吃下就好了,您且忍一忍。”
謝貴妃不由地皺了眉,這個時候,她們兩個來做甚麼,她現在照拂賢人還來不及,那裡故意機對付她們。
“醫官呢,醫官呢!”賢人的肝火跟著頭疼減輕也更減輕了,怒喝著,“這些醫官都是廢料嗎,連朕的頭疼都醫不了!”
謝貴妃這會子是真冇了耐煩了,掉了神采:“你們這是做甚麼,豈是我不成全公主的孝心,實在是賢人要靜養,不能被打攪,公主還是早些歸去吧,莫要在這裡膠葛了。”
“……阿孃,我聽嬤嬤說,那位高昌國公主已經被送來長安了,這幾日就要進宮來覲見了。”安平公主忽閃著大眼睛湊到天後跟前說著話,“父皇但是真的要讓二兄娶了那位高昌國公主?”
徐司言神采一正,屈膝應著:“是。”
安平公主忙閉了嘴,東拉西扯提及彆的來。
天後笑著搖了點頭:“無妨,我還不會如了她們的情意,不會那麼等閒便成全他們。”
她坐直了身子,笑容也漸漸斂去,冷冷道:“是時候脫手了。”
安平公主噘著嘴:“阿孃,這裡又冇有外人,何況是二兄呢,還不曉得那位高昌國公主長得甚麼模樣,就要娶了作二嫂,我也是替二兄操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