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顧老夫人便皺了眉：“本日我還要去玉梵刹上香，就不隨你們去杏園了，夫人會陪著你們一道疇昔。”她摸動手裡的佛珠，垂下眼來，臉上閃過一絲暗淡。

西府春暉堂正堂裡，顧老夫人高高坐在上席，麵色沉寂，手上的佛珠還帶著沉水香的餘味。她看著堂裡恭敬坐著的羅氏與顧明月顧明玉母女三人，目光裡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慍怒，漸漸開了口：“罷了，不必再等了，你們可都清算安妥了？本日是……”

顧明月和順地笑了，拉了拉mm的手，與羅氏道：“阿孃，今兒我會好好照看玉孃的。”

顧明珠眉間微微一挑，這府裡怕是隻要顧明玉這麼個憨直性子纔會如此問，連老夫人身邊靠近點的下人都曉得顧老夫人不會去，也曉得顧老夫人是礙於身份的原因。畢竟大家都曉得驃騎大將軍顧青出身豪門，並非甚麼貴族以後，顧老夫人暮年守寡，依托替人漿洗浣衣苦苦支撐家用，顧青也是暮年賣身荀國公府為奴，直到先帝駕臨荀國公府機遇偶合看中了他的將才，才一步步平步青雲，更是娶了宣陽大長公主。隻是即使顧大將軍如何威風凜冽，陣容顯赫，在長安貴府裡對顧老夫人始終是瞧不上的，畢竟她出身過分寒微，並非那些繫著王謝的貴夫人們，她也自知本身入不了貴府夫人們的眼，很少出門應酬，凡是宴請會客一應交給了羅氏辦理，每逢這類時候她老是去梵刹上香，也算是替本身找個由頭推委了去。

她喚過身後服侍的一名嬤嬤：“不如讓柳嬤嬤陪著你去挑一挑，她也是宮裡出來的白叟呢。”那位柳嬤嬤衣裳打扮樸實，隻是身形筆挺神采莊嚴端方，上前一步給顧明珠行了禮，倒是端端方正半點端方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