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不必再忍氣吞聲,天後就算是太後也要敬她是皇後,讓上幾分,何況是顧明珠,她必然不會就如許作罷!
這就是鄙人她的臉麵!
顧明珠倒是坐在一旁,遴選著插手即位大典的朝臣與命婦。
她看著案幾上那已經抄了很多的經籍,心頭更是煩惱非常,明顯她是太子妃,又是因為宮變才落空孩子,偏生天後不但不替她做主,反倒是要懲罰她,現在更是不顧她還在東宮,竟然將內宮之事交給顧明珠!
先前為了國喪掛上的縞素被換下來,懸紅掛綠張燈結綵,將那點子哀痛一卷而空,固然新帝即位以後還得替先帝守孝,但那意味畢竟是分歧了。
隻是這個動機不過一閃而過,未曾多留一會,隻因為她曉得,太子那笨拙無知的脾氣遠不是顧明珠的敵手,若真讓顧明珠入主中宮,隻怕以後就不是那麼簡樸的事了。
她如何能不委曲,她入宮以來一向都是替太子籌算,事事謹慎,卻要被如許對待!眼看要登上後位,母範天下,卻要被如此熱誠!
終究冇有孤負她的期盼,比及了這一天,太子要即位為大唐天子了,他們再也不消擔憂被拔除太子之位趕出東宮去了。
太後苦笑一下,顧明珠怕是真能有本領將太子玩弄於鼓掌當中,當時候纔是費事。
太子妃?她不是小產了,這時候來是做甚麼?天後一頭霧水。
宮婢忙道:“是,賢人殯天前兩日,漢陽郡王妃入宮求見過天後孃娘,說了一會子話才走。甘露殿那邊送來的動靜,說是聽到漢陽郡王妃提起了兒子曹大郎的婚事,說是想求天後孃娘賞門婚事,也未曾明說看中哪一家娘子,隻是最後她問起了郡主的生辰來,誇獎娘娘目光獨到,挑中了郡主在身邊,樣樣都好。”
畢竟顧明珠隻是賞了封號的郡主,不是六宮之主的皇後,安排這些的確分歧適。
天後現在已經是太後了,固然封號臨時還不決下來,但身份是穩定了,朝臣與身邊服侍的也都恭敬地尊稱太後孃娘。
太子妃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嘲笑道:“這位郡王妃竟然看中了她,倒是有膽量。”
太子妃的神采刹時大變,由歡樂變成痛恨:“太子殿下已經大婚,東宮也有太子妃,今後這六宮的事都是要交過來,如何能把即位大典交給顧明珠!”
她丟下抄了一半的經籍,扶著宮婢的手起家來:“即位大典就在這幾日了,尚宮局可都安排好了,該籌辦的可不能少了。”
國喪要四十九天的大禮,新帝卻不能不登基了,在朝臣們的幾度跪請之下,天後終究以太後的身份下了詔諭,令太子繼位。
顧明珠抿嘴笑著,欠了欠身:“求娘娘饒了我,是我的不是,本該讓娘娘放心措置大事,隻是即位大典的事,我見地粗淺,如果有所忽略,隻怕會擔擱了大事。”
“隻要能把她賜婚嫁去彆家,她又如何還能有臉麵在宮中張狂!”太子妃漸漸摸索著那攤開的經籍,“何況能助漢陽郡王妃成事,她天然要念我這小我情,倒是件功德。”
“娘娘,照著端方藩王必須入宮覲見新帝,本來這該是新帝即位前便該下詔,隻是先帝走得俄然,以是一向未曾籌辦,倉促之下反而不好,不如待先帝出殯開帝陵時,令諸位藩王前來覲見,娘娘覺著如許如何?”
一想到這裡,她肉痛如絞,忍不住放下筆,撫著已經規複如初的小腹,隻感覺心傷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