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吐出一口氣,笑著側身睡去了,畢竟今晚該睡不著的可不是她。
阿碧笑道:“嬤嬤還在守著廚裡蒸年糕,說是明日要給郡主帶進宮去,討個好兆頭呢。”
顧明珠也笑了,這才與阿碧道:“你與嬤嬤說,如果這幾日燕國公夫人來府裡求見,無妨拖她一拖,讓她急一急也無妨。”
開初顧明珠籌算最早動的不是他們,隻是顧明麗的婚事剛巧出了這麼些事,要與燕國公府打交道,要讓燕國公夫人承諾換了聘禮,就得拿出把柄來。
昔日裡顧明珠要回宮去,韓嬤嬤都會過來與她說說話,叮嚀幾句才氣放心,明天卻不見出去。
倒賣私鹽是大罪,而私運銅鐵之礦更是以謀逆論處的,當初燕國公府是妄圖此中的暴利,才冒著大風險乾著這些活動,本來打量著藉著船行行事,又是安排親信之人辦理,總覺得能夠萬無一失,可冇想到卻被人查得如此清楚!
現在顧明珠天然不會就這麼看著這件功德旁落了,她既然盤算了主張要脫手,就不會將這些留給李裕了。
以是燕國公夫人也就顧不得本身對顧明珠那點子不滿了,忐忑地帶著人登門來拜訪。
歪在榻席上,蓋了一角褡子的顧明珠散著發,翻動手裡的書卷,小小打了個嗬欠,掩下書問正在一旁清算的阿碧:“韓嬤嬤呢?如何不見她出去。”
婆子倒是涓滴不為所動,一板一眼地答覆:“郡主未曾有甚麼叮嚀,隻是說宮中另有很多事要摒擋,天後孃娘命她儘快回宮去,不知甚麼時候才氣沐休回府來。”
她急得直頓腳,卻又冇有膽量入宮去,更冇膽量去問天後,隻能懨懨帶著婢女乘著馬車回燕國公府去,一起上如坐鍼氈,不知該如何好。
燕國公夫人聽到天後孃娘幾個字,眼皮就不由跳了跳,零陵郡主昨日才與她說了那些話,本日就如許甚麼也冇有理睬回了宮去,還是天後叮嚀她入宮,看模樣這事真的是天後的意義了,這下可如何好!
這但是她今後的一大籌馬,當然要留在手中才行。
隻是纔到郡主府遞了帖子,就被門房給退了返來,卻說郡主一早就已經入宮去了。
顧明珠倒是笑著翻了個身,慵懶地窩在和緩的被褥裡,閉上了眼。
纔回了府,把顧明珠入宮的動靜與燕國公一說,倒是被他氣得又狠狠斥責了一頓:“你如何會如此胡塗!這清楚是郡主成心避開你,天後現在按著不動怕也就要等著看我們會如何做,你如何就這麼返來了!”
燕國公佳耦又慌又急,始作俑者顧明珠倒是安閒地在房裡小憩著。
燕國公夫人垮了臉:“還要去見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電影!我本日就是被她壓得抬不開端來,卻還要再登門去看她那副嘴臉!”
燕國公府是建國功勞,經曆幾代固然不如疇前那般位高權重,倒是長於運營,手裡的船行從江浙湖廣一向到大運河各處船埠都有很多船隻,又是高大堅毅,比官船也差不了幾分,當初賢人都誇獎不已。
燕國公府還真是隻能算是不巧了。
零陵郡主也未曾見到,也不曉得天後是甚麼意義!
他說到這裡,重重歎了口氣,燕國公府一向都是勳貴中最沉得住氣的,帝後之爭一向未曾脫手,倒不是像驃騎將軍府顧家那般畏首畏尾,而是想要看明白了再動手,才氣獲得最大的好處,可眼下怕是已經不能再等了,隻怕他們再躊躇,天後就會好不容情地除了燕國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