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了徐司言在身邊,太後身邊的人與事都亂了,直到顯王妃顧明玉來了纔有了人辦理,但是徐司言卻隻能被草草埋葬在了嘉壽殿後殿的花圃當中。
太後坐在高高的榻席上,一身素淨的衣裙,頭上也不過是戴著幾支白玉鳳釵,臉上倦意濃濃,見了她們過來,一向緊繃著的臉上纔有了些笑容,招手讓她們過來:“到我跟前坐下。”
顧明珠與顧明玉等在偏殿,與親王、公侯夫人們一起,等候著太極殿的決定。
崔臨神采更加冷了,薄唇緊緊繃著,目光淩厲,掃過太後與幾位老臣,畢竟在崔丞地暖和一望以後未曾言語。
姐妹二人進了殿,正瞧見崔丞、崔臨與李密,另有幾位太後最為親信的臣工都在,顧明珠不由地內心沉了沉,與顧明玉施禮拜下。
小宮婢前來施禮:“郡主,王妃,太後孃娘請二位入殿去。”
顧明珠看著哀痛的顧明玉,輕歎口氣,喚過了一向跟在太後身邊服侍的大宮婢嫣紅來問話:“我剛回宮,很多事還不曉得,如何不見徐司言在太後身邊服侍了?”
崔丞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曾變過,他起家不急不慢地清算了一下衣袍,躬身拜下:“崔家聽候太後叮嚀。”
老臣們一時也啞然,不安地相互互望,不曉得該如何說。
冇有了顯王,老臣們更是不曉得該如何決計新王,吞吞吐吐好久也冇有個結論,太後不耐煩地轉過甚望向坐在一旁的崔丞與崔臨:“崔家主與崔五郎君覺得如何?”
太後已經獲得了本身想要的答案,便讓他們都退下,獨獨留下了顧明珠:“明珠從博陵趕返來,郡主府怕是還未清算安妥,就在宮中先住下吧。”
顧明珠等民氣頭都是一緊,忙起家來出了殿去,隻見正殿那邊已經三三兩兩有朝臣出來,隻是他們的臉上並冇有大劫過後放心的神情,更多的還是凝重,更有很多老臣神采憤激,恰好望著殿外明甲仗劍的兵士不敢多言,隻能憤然拂袖而去。
嫣紅聽到顧明珠提起徐司言,一時心境起伏,紅了眼眶哽咽起來:“徐司言她……”
還是崔丞欠了欠身,微淺笑著:“另立新君乃是社稷底子國之大事,我等不敢多言,還請太後決計。”
這話讓世人都吃了一驚,不由地看向李密佳耦。
顧明珠更是驚詫地望向顧明玉,南海諸郡路途悠遠,陣勢偏僻,離長安千裡之遙,向來是南蠻之地,而本朝雖有皇子就藩的定規,但自太宗以來,也有嫡皇子遙領封地留在長安的常例,現在李密倒是決意就藩,更是要遠走南海,實在教人不敢信賴。
顧明玉聽聞了徐司言的死訊,眼淚再落下來,顧明月死了,徐司言也死了,陳留王死了,皇後也死了,賢人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幾經變故,這太極宮那邊不是鮮血染地,冤魂無數,冇人曉得何時纔是撥雲見日之時。
還不等太後開口,李密咬了咬唇,又道:“先帝在時曾賞長沙、嶺南、南海數地與兒為封地,現在兒臣已是開府之年,按我朝禮法該是就藩之時,兒臣請母後恩準本日赴封地就藩,以正國法。”
徐司言死了。
隻是過了冇幾日的一個淩晨,徐司言失了蹤,冇有人曉得她的去處,她也冇有留下任何一點交代,就那樣悄無聲氣地不見了,太後命人在殿前殿後找了好久也不見她,而嘉壽殿又被重重扼守,她底子冇法悄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