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帶著人出了正堂。
她話說完了,便愛搭不睬地坐在席上,心安理得吃著茶湯,一副盤算了主張惡棍到底的模樣。
不是她拖泥帶水,隻是這是顧明麗的事,總該曉得她是甚麼籌算纔好,當初柳氏與燕國公府定下這門婚事,本來是要把顧明玉打發嫁疇昔,最後倒是害了本身的女兒,現在顧明麗落到這類境地,顧明珠內心也不是滋味,如果她真的不肯意再去燕國公府,冇有人會勉強她。
但是她們都曉得,這件事拖不久,燕國公府即將舉家回豫州,顧明麗就如許被丟在了將軍府裡,當時候會更是費事。
她不軟不硬地說了這幾句,便起家來與毛氏道:“二嬸母,我去瞧瞧四mm,有勞你陪著親家夫人了。”
世人身子一緊,也都曉得到了這個時候籌議的隻會是新帝的人選,冇有人敢多說,都悄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明麗呢?人在哪?”顧明珠神采冷了下來。
太後坐在太極殿東閣裡,神采決然如同一尊冰雪雕塑,聽著醫官的稟報。
顧明珠看著她,淡淡道:“夫人這話說得不在理,當初攀親也是府上登門求娶,你情我願結下兩姓之好,成了婚以後我四mm也是孝敬公婆,恪守婦道,並未曾做下甚麼惡事,府上如何能夠想打發就打發了返來?總該有個交代纔是。”
以是顧明珠出來的時候,她也不過是抬了抬眼皮,身子紋絲未動,嘴裡道:“郡主返來就好了,這樁事隻怕二夫人做不得主,還得請郡主拿主張纔好。”
隻是顧明麗的籌算卻還是讓顧明珠吃了一驚。
太後微微昂首:“還能支撐多久?”
燕國公夫人坐了一會,畢竟是無功而返,毛氏也推說要顧青返來決定,她隻能悻悻地歸去了。
不止是毛氏神采欠都雅,坐在堂裡的燕國公夫人神采更是欠都雅,先前咬牙換了人娶了顧明麗不過是顧忌顧明珠,想要為燕國公府留退路,可現在馮六郎已經走了,燕國公府也已經敗落了,乃至要回豫州去,她也冇了顧忌,就算是顧明珠又還能拿燕國公府如何,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顧明麗趕返來了。
隻是顧明麗的偏執超乎她們的預感,她對峙不肯和離,不肯回顧家,倒是要跟著燕國公府去豫州。
毛氏感喟:“前兩日就被送了返來,燕國公夫人這回是鐵了心了,說甚麼也不肯讓她回那邊府裡去,隻說怕委曲了四娘子,倒不如背個惡名把她送返來,還能再尋個好歸宿。”
看著她那副模樣,顧明珠隻得起家來,去與毛氏籌議。
宮中事多,顧明珠也不能一向留在將軍府,便與毛氏說了,如果顧青返來了送了動靜入宮,她再返來,她考慮著這幾日再尋了時候歸去措置顧明麗的事。
她眼中的淚珠搖搖欲墜:“二兄也已經被關在百福殿這麼些光陰了,宮婢們說他在殿裡又哭又求,這幾日已經冇有聲氣了,都說是不好了,母後卻還不肯放他出來……隻剩下我和三兄了,我該如何辦?”
她真的難過嗎?
安平公主慘白著小臉,紅著眼低聲道:“明珠,大兄也要走了嗎?父皇才駕崩了,現在大兄也要走了嗎?”
到了這份上,顧明麗竟然還要與燕國公府去豫州?!
“先前的事郡主想來也都曉得了,我們府裡已經不比疇前了,固然另有個國公的名,卻也不過是好聽了,那裡另有甚麼家根柢,也是拿府被騙親家我纔不諱飾了,隻怕明麗她再留著也是委曲了,去了豫州更是比不得長安,這樁婚事還是作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