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張口想要說甚麼,倒是被鄭媛悄悄拉拉她的衣角,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阿家,老夫人隻怕是定了心了,還是……”
她滿臉笑容與老夫人告彆,謝氏呆呆地跟著,鄭媛內心悄悄腹誹這個阿家真是沉不住氣,看著奪目,實在那點心機差未幾都要寫在臉上了,粉飾都做得陋劣極了。
看著二房的三人都走了,才又轉頭看向三夫人:“你如何想?”
崔老夫人也不置可否,倒是與王氏道:“也有幾日冇有見到衷郎了,書院本日沐休,你們也早些歸去吧。”
謝氏不敢多話,隻好呐呐隧道:“如何會是如許,這可如何好?”她也曉得二夫人正急著,不敢再昂首答話。
她看著神采龐大的世人,沉聲道:“族裡已經決定另選宗子之位,我們府裡的郎君個個都是好的,我也不會偏幫,如果誰能處理麵前之事,也就證明的確是故意機的,能夠為族裡投機定大局,是宗子的不二人選。”
隻要顧明珠,神采淡淡地坐在那邊,不喜不惱,涓滴不被任何事打動。
“……現在老夫人竟然要處理了鄭家的事才肯將宗子之位給我們,這可如何好?”二夫人皺緊眉頭,嘴裡急得道,“鄭家那裡是那麼好相與的,這些年來固然兩家也算是交好,但眼下鄭家清楚是看準了,卻不會等閒鬆口的。”
謝氏木訥地扯出一絲難堪的笑容:“阿爺與郎君他們不是說了,各處的莊子鋪麵都另有些儲存,再支撐些光陰也不怕,隻要官兵剿清了那些賊匪,不便能夠……”
坐在堂裡的崔大夫人不由低下頭去,她那裡會聽不出來崔老夫人的指責之意,對於崔臨的決定,崔老夫人固然冇有明說,內心卻非常活力的,崔家對崔臨留意甚深,卻不想他為了娶一個不是世家出身的女子連宗子之位都讓了出去。
二夫人冇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如果那樣簡樸,又有甚麼可憂愁的了,那些那裡是甚麼賊匪,是有人用心而為!”
崔老夫人與大夫人看著她如許的安閒,反而心頭的不滿少了幾分,不說彆的,起碼麵對另選宗子之位的事還能平靜自如,可見是偶然在乎的。
她穩穩鐺鐺起家來,屈膝給崔老夫人行了一禮,淺笑著:“秋高氣燥,我讓廚裡熬了秋梨膏,晚些我給老夫人送過來。”
事已至此,崔老夫人也冇有表情再多說甚麼,讓崔大夫人婆媳也歸去了。
她目光更加陰沉,神采卻更是淡然,開口道:“我曉得你們都是為了族裡,不必再爭了。”
二夫人目光如電,掃向她笑容微冷:“是了,你是鄭氏女,鄭家的籌算你應當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