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許倒是讓顧明珠有些驚奇,多看了她一眼,便又冇有再多理睬。
三夫人一向渾厚笑著的臉上現在儘是不安閒,王氏方纔那句話算是把她也說出來了,因為她固然不像鄭媛那般是鄭氏嫡支長女,卻也是鄭家娘子出身。
“……鄭家可會承諾?老四走了有一日多了,到滎陽怕還要些光陰。”崔老夫人緊皺著眉,神采非常欠都雅。
這話說的二夫人神采一變,肝火壓抑不住,幾近就要發作出來,還是鄭媛坐在一旁,忙替二夫人換了一盞茶湯,笑著轉頭與王氏道:“二嫂這是那裡話,都是為了族裡,那裡當得起二嫂的謝,這些年二兄也非常辛苦,大師都曉得的。”
她可不是如許的性子!
不是她故作高深,隻是這件事乾係太深,她剛嫁進門,還是不要急著頒發定見纔好,何況麵前這兩位長輩也冇有要問她的意義。
固然早已推測會是如此,但崔府的民氣裡都是一沉。
“……大郎三郎都已經去了淮南道,各處田莊都另有些存糧,鋪子上也能支撐一段時候,一時之間也不必擔憂的。”二夫人冇了昔日那副張揚的笑容,卻還是信心滿滿地與崔老夫人說著,“大郎他們兄弟這些年幫著打理各處田莊鋪麵,已經慎重很多,措置事情也能穩穩鐺鐺的了。”
三夫人鄭氏還是常日裡的溫吞好脾氣,聽著崔二夫人誇獎大郎和三郎,不但冇有半點不喜好的神采,反而還笑著點頭應幾句:“恰是,這幾年多虧大郎和三郎幫著辦理,幫著族裡分憂很多。”
但是麵前這位新嫁進門的五少夫人對她倒是非常平平,既不靠近,也不冷淡,說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琴孃的笑容不由地有些難堪。
她眸子一轉,臉上堆滿了笑,把玩動手裡的團扇,不經意似的道:“二嬸母,阿家說得是,這些年多虧大兄和三弟幫著辦理碎務,我們崔家固然是世家之首,最是看重氣度清譽,但也要有人打理碎務謀生才行。”
她這句話說完,就發覺不對,想挽回也來不及了,隻能捏著團扇暗自悔怨。
日子畢竟還是要過,外府有甚麼難堪的也是男人們的事,內府還是看起來安靜如常,崔鄭兩家的明爭暗鬥彷彿隻是一個話題。
崔老夫人的神采卻並冇有都雅一點,她坐在榻席上,陰沉著臉摩挲著茶甌,好久也冇有開口。
崔大夫人帶著顧明珠又坐了一會,欣喜了老夫人幾句,這才歸去了。
琴娘看著那盞被放在一旁的茶甌,嚴峻不由地閃過一抹絕望之色,但臉上笑容卻冇有竄改,還是是讓民氣生好感,她安靜地在顧明珠身邊坐下:“這幾日嫂嫂幫著大伯母打理中饋,府裡人多事雜,非常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