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前究竟有甚麼事能讓他暴露如許的神采來?
“郭太師昔日與胡雍素無來往,也無半點友情恩德,隻要他肯出來推舉,賢人就能恩準保舉,這戶部尚書一職也就不會有彆的不測。可現在郭家竟然跟胡家議親了,如此一來郭太師如果再保舉,那就是……有結黨之嫌!”
他這副神情倒讓崔奕吃了一驚,坐直了身子,神采慎重地問道:“這是如何了?出了甚麼事?”
隻是這時候那紫竹簾子被撩開一半來,有人站在窗邊看著這邊,看著宮中的小宦搬了香料上了馬車,看著二夫人讓人給他們塞了錢銀,再看著二夫人對勁洋洋地走了。
崔臨漸漸合上了手裡的密報,神采也轉平平,語氣平平:“太常少卿胡家與郭太師府二房議親了。”
毛氏聽得更是喜不自勝,這是財神爺上門了,她忙整了整衣裙,親身帶著人迎了出去,與那為首的小宦笑著道:“有勞諸位走一趟。”
他們看了看鋪子裡的香料,呼喊著十餘駕馬車上前來,將香料儘數拖上了馬車,足足十餘車,一點也很多。到這會子才留了句話,說是過兩日再送了錢銀來。
他正看到此中一條時目光愣住了,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目光也沉了下來,像是瞥見了甚麼難堪的事,好久都未曾移開目光去。
崔臨冇有開口,他隻是將那張密報丟在一旁,眉宇間神采暗淡不明,崔奕說得對,不是胡家,胡家不必多此一舉,娶一個無用的郭家女進門,可不是胡家,那會是誰呢?有誰能夠如此奇妙地算計了郭胡兩家,湊成了這麼一段教人意想不到的婚事,還粉碎了他們籌算好的一招棋!
“五郎,你說那間香料鋪子是顧大娘子的,可這些光陰都未曾見她來過。”窗邊立著的崔奕放下撩起的簾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走到榻席上歪坐著。
毛氏欣喜地放下香料,快步往外邊去:“是甚麼人,說了是來做甚麼的未曾?”
她叮嚀堂倌一人給塞了幾吊錢:“給各位吃酒。”
案幾前麵坐著的崔臨正在看典當行裡清算好奉上來的密報,一張不大的箋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字,隻要曉得此中短長的人才曉得,那上麵寥寥幾句話便能夠是一個府邸一個家屬最不成告認得奧妙。
“說來也是奇特,那位顧家二夫人倒是來得殷勤,隔三差五就過來鋪子上看看,難不成這鋪子是顧家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