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宮裡送了錢銀返來,當時候還怕冇有錢銀,結了鋪子上的采買和府裡的月錢另有大把節餘呢,充足讓她過上大富的餬口。
毛氏坐起家子來,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幸虧你也是多年的管事,幫著府裡打理鋪子這麼些年,竟然連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當初大夫人如何會挑了你來的。”
她才管家,不敢有所怠慢,一早就來了小花廳聽管事嬤嬤們回話,顧元那會子還在榻上未曾起家。
鋪麵的賬上都是空空如也,卻又那裡來的錢銀去采買。
鄭管事苦著臉:“可不是,鋪子上的存貨都已經用完了,本來該前兩日就去采買,可現在……”
聽了大半日的各種回話,坐在榻席上的毛氏有些厭倦了,她打了個嗬欠,轉頭問身邊的婢女小桃:“二郎君呢?但是去鋪子上了?”
昨日她才與他說了好一會,讓他再去找那位包大郎探聽探聽,那裡另有胡商帶了香料來長安的,不拘甚麼代價都探聽返來,漸漸籌算起來,如許好的買賣不能做過一次兩次就算了,可貴現在能與宮裡也有了買賣來往,今後還愁錢銀不會流水似的滾滾而來!
毛氏不耐煩地擺擺手:“這纔多久,再等幾日再放也不遲,難不成績非要這兩日放了下去,拿在手裡又能生出甚麼寶貝來不成。”
管著東市鋪麵的鄭管事正一臉笑容不展,搓動手等在小花廳門外,聽著婢女出來通傳,忙不迭出來了,隔著屏風給毛氏磕了頭。
可他出去了一整日返來就說未曾見到包大郎,本身還吃的醉醺醺的,身上的味道亂糟糟的,氣得毛氏鬨到大半夜才睡下。
羅氏夙來管家極嚴,要求鋪子上與府裡的賬麵月結月清,不得有賒欠,就是怕下人藉著這體例想出甚麼壞點子來,反而成了縫隙虧空。
鄭管事一愣:“那是賒欠?疇前大夫人是不準的……”
“鋪子上采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與那些送貨來的掌櫃天然是熟悉,你就不會讓他們先送了來,寫個根據與他們,過些光陰賬上有了錢銀再與他們就是了。”毛氏輕視地一笑,這些貴府裡的管事如此不知變通,連青州城裡最貧賤的貨郎小販都曉得的體例,他們竟然都想不到,真是愚不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