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張帖子,顧明珠連翻開的興趣都冇有,擺了擺手:“打發人回了吧。”
安寧伯羅子業任了殿內少監,便給本身兒子也謀了個差事,任了殿監史,現在安寧伯府固然被奪了爵,可羅茂畢竟還算是有官職在身,羅家還算是官宦人家,隻是天後孃娘怕是不會給他們留下這麼個後路的。
“那位劉管事說羅大夫人與羅家五郎君相互指責,都說是對方的不是,這會子還掰扯不清楚,宮裡的意義是要查個明白再重罰!畢竟這究竟在是……”
小葵倒是癟癟嘴:“娘子,這是陳留王府送來的。”
錢二身子躬得低低的承諾下來,臉上的驚奇之色少了很多,更多的是畏敬,自打顛末前幾次的過後,他對自家娘子的話已經堅信不疑,隻是一門心機照做,再不敢有彆的心機。
如果當初出了事,安寧伯府長房與二房不如此相互推委攀扯,有商有量地合起來隻說是曲解未曾有過那些事,宮中怕也不會再另行措置,隻是奪了世襲的爵位了事,還是多少會留下點情麵。
主仆二人說著話,小葵倒是捧著一張帖子出去:“娘子,方纔有人送了帖子來,說是要請娘子遊宴的。”
自打前次降誕日進宮以後,顧明珠還得了很多帖子,都是長安各個貴府讓人送來的,都是要請她去府上略坐或是赴宴,她一概都推了。
小葵忙點頭:“說是請了好些貴府的娘子們,岑六娘子也是去的,另有二孃子和三娘子也請了的。”
細雨還下著,天井裡的芭蕉葉被打得劈啪作響,隔著窗都能聽到細細碎碎的雨聲,房裡下了細竹簾子,顧明珠倚在軟枕上閒閒翻了一頁雜記,用袖子掩著打了個嗬欠,問韓嬤嬤:“錢二可探聽清楚了?”
西府正亂著,東府裡倒是一派悠然得意。
韓嬤嬤倒是不曉得為何顧明珠會如此說,明顯羅大夫人與羅茂現在還在清華園關著的。
韓嬤嬤點頭:“都問清楚了,說是今兒一早宮裡的詔諭就到了安寧伯府,已經教人把那世襲的丹書鐵券給拿了去了,隻是羅大夫人與世子……是羅家五郎還未曾放出來,還在清華園裡關著呢。”
畢竟如許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少一樁醜事還能多給朝中留點顏麵,上位的朱紫們也不肯意勳貴宗室裡有如許的笑話傳播出去,貽笑天下。
這話聽著實在好笑,可宮中來的嬤嬤問明白以後,便帶著話歸去了,會如此措置卻也冇人曉得。
在貴府裡餬口這麼多年,她最是體味這些夫人娘子們的愛好,疇前覺得顧明珠就是外邊傳言所說率性刁蠻不懂端方,天然是不肯與她多來往,怕扳連她們的名聲,現在一個個都抱著獵奇刺探的心機,要請了顧明珠去探聽顧府裡的事,想從她嘴裡多聽些後孃刻薄繼女的故事,隻是她可冇興趣去對付,乾脆不睬會。
可現在他們本身都承認了,也就再無迴轉的餘地了。
顧明珠也冇細問了,倒是拈了顆剝了皮晶瑩剔透的石榴放在嘴裡,酸甜的滋味讓她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又伸展開來:“已經奪了世襲的爵位,後邊也不會再重罰了,最多是奪了羅大夫人的誥命,免了羅茂郎的官身罷了。”
隻是打獵遊宴怕是要去上幾日,但是有些事她倒是等不得了,是時候安排下去了。
“去請了錢二和張管事來。”顧明珠叮嚀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