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接道：“當時候你老是纏著我，要我帶你去釣大蝦，抓小鳥，還要我帶著你一起飛。”楊過脈脈瞧了她一眼，和順道：“小時候我不要讀書，不要去書院，每次都是你連哄帶騙，早送晚接。”

世人也未幾問，皆知她凡事都有本身決計。

一家人馬車代步，甚是落拓。李莫愁坐在車裡歇息，父子倆輪番在前頭趕車。離城稍遠，楊過換了楊絕趕車，坐回車中，不由問道：“莫愁，離玄月廿四另有好些日子，你不會真要替襄兒籌辦驚世大禮罷？”李莫愁取出汗巾替他擦汗，笑吟吟說道：“這份禮天然是要驚天動地，但算算光陰，倒也無需這麼多。”

李莫愁心中迷惑，不知丐幫世人何時懼戰畏死。正自神遊，忽聽不遠處街角傳出喧鬨人聲，似在爭論。

郭靖亦是收成軍報，早早散出豪傑帖，東南西北各路豪傑，如同百川彙海，紛繁來到襄陽。襄陽城備戰嚴峻，街道上天然清冷了很多。除卻兵卒巡查鑒戒，唯有一些江湖豪客寥落單行。更有很多丐幫弟子，遊散於街角冷巷。隻是這些丐幫弟子鄰近大戰，卻顯得神采哀然，毫無鬥誌。

楊過早早換了趕車，楊絕已在車內陪著母親。他掀起車簾瞧了瞧四下，隻見門路越顯崎嶇，周遭寥落七八屋宇，看著約摸是一處村莊，卻又到處斷垣殘壁，甚是荒涼。他不由心中獵奇，臉上出現一絲疑慮，問道：“娘，爹爹是不是走錯道了，我們如何不進城？”李莫愁道：“冇走錯，我們確切先不進城。”

一家人靜了下來，偶爾隻聞楊絕策馬之聲。

數日以後，一家人便離了嘉興，向西而去。

楊過道：“絕兒，你要記著，你娘便是這天下上最最巨大，最最密意的女子。你是她的兒子，爹孃也但願你，將來如果有了心中所愛，亦要做一個專情密意之人。除卻血緣，凡是你至心喜好，便都可娶。”楊絕點頭應下，隻道：“絕兒記著了，絕兒將來尋到心中所愛，定然存亡相隨。”李莫愁微微一訝，模糊感覺那裡不當。

楊太悄悄嗯了一聲，又擁戴道：“是了，小時候我老是玩皮，要惹娘不歡暢。每一次她罰我，我都躲到你屋子裡去。為了護我，我記得你還和娘吵過好幾次。”

直至一日得悉軍情有變，才急倉促告彆張大胯子，徑往襄陽趕去。她本來策畫蒙古雄師會在秋收後才動兵，不想情勢有變，風雲難測。

“娘？”楊絕本性聰明，聞得兩人啟口，當即想到，“本來姥姥和阿姨之前住在一起？這麼說來，爹爹和娘是大小就熟諳的。”他自是覺得此處定是父母親人故地，此番特來懷想。當下更是沉寂不吵，隻靜肅立在父母身邊。

“怕甚麼？”李莫愁睨了一眼，不屑道：“你還怕他打我的主張，吃了我不成？”見得楊過不語，倒是打趣道：“我都是五十幾歲的老太婆了，人家看不上的。”

一場故事說下來，一家人早早離了湖州，往湖南而去。

伉儷倆歡趣說了幾句，便轉了端莊。李莫愁道：“淩波、無雙、英兒，你們也要早作籌辦。籌集物質，調集人手，這些都不是刹時之事，待時候差未幾，便一併去襄陽幫手。”三女點頭應下，自是不會對付。她又道：“如此甚好。再過幾天，我就分開嘉興啦。屆時，我們襄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