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兩人終是到了終南山腳下。

連日風塵，身材倒也甚是困頓，黏床一會，便是沉甜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倒是忽來一夢，周身竟是無儘大火。

“胡說！”楊過聽出話中哀痛，頓時喝斷，“我如何會不來救你。莫非你健忘了，我說過會庇護你照顧你的！”說完，便又重新抱緊了李莫愁，和順庇護道：“姨娘，那是個夢，夢都是假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過兒，救我！”李莫愁向來未曾這般軟弱，現在卻恰好喊人拯救。隻是非論她如何喊，楊過就是不睬她，儘管伴著小龍女，漸行漸遠。

小龍女說完起家，自是出門而去。楊過回身喊道：“姑姑……”卻冇有把話說完，隻是目送她分開。

“過兒，不要丟下我！過兒，不要走……”

俄然，背後一股大力衝過來擁住他。楊過天然曉得那是李莫愁，隻是兩人雖是密切無隙，但他總感覺李莫愁自從華山以後不儘實在，心中時候存著一絲憂愁。當下被她這般抱住，隻是鵠立原地，一動不動。

李莫愁終究安了心，倒是問道：“過兒，你說要和我師妹說事，現在都說完了嗎？”楊過一頓，漸漸說道：“姑姑不讓我再說那事，她隻說就當冇有過便好。她想要我承諾她，一向陪著她。”

見得楊過似有不信，便又道：“過兒，師妹想把你留在山上，那我便也一起陪你們留下就是。你說，好不好？”

隔壁屋內似有言語，卻也是悄悄柔柔，端是平和。李莫愁心中想著楊過之言，便是信他自行措置，也就不予多想，自是和衣上了床榻，小睡淺眠。

李莫愁聽她話語，回想她神情目光，頓時噗嗤而笑，卻道：“如何，你不喜好嗎？”

兩人再行半晌，果然遠遠就瞥見小龍女正在屋外，不過非是等人，而是正在打理花草，看模樣表情頗好。

李莫愁見他不悅，當即收了表情，換了笑容，喜道：“過兒，不要再去想它啦，我們走吧。”隨後自是牽了楊過，慢走鬨市。

木門掩上，楊過自是望門，冷靜歎了一口氣。

李莫愁怔了怔，伸手一摸額頭，一抹眼角，倒是盜汗淚漬，心機迷亂，悄悄自問：“是夢嗎……”

李莫愁近身道：“師妹，如何啦？看到我們返來，傻啦？”小龍女被她一喚，自是回了神，似有話語在喉頭吞吐了幾次，終究悄悄問道：“師姐，你……你如何穿成如許啦？”

“那你承諾她了？”李莫愁內心格登了一下，口無諱飾問了出去。楊過道：“我拜入古墓時，便發過誓，要平生一世恭敬她，平生一世陪著她的。你教我做人不成違了信義，我又想這也不是甚麼過分要求，便應了下來。”

火舌繞身，蝕骨穿心。

“師姐，你再不出來，我們走啦。”小龍女又一次啟口，還是淡的冇有一絲波瀾。楊過還是不言不語，隻是牽著小龍女的手，露著笑。

李莫愁進屋而坐，自管自想。眼下小龍女看似表情不錯，那本身便尋個機遇，將苦衷說了。屆時和楊過同走江湖，或是歸隱故鄉，那都無妨。至於小龍女和洪淩波，當有赤霞山莊落腳，也是易於安設之人。如此一想，便覺心中所求幸運近在麵前，不由得一陣甜美暖和。

李莫愁隻覺手足有力，倒是提不努力，邁不開腿。目睹大火鋪天蓋地而來，不遠處的兩人硬是見死不救，任她一人狼狽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