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一怔,雙手頓時縮了歸去,臉上出現一抹懼色。隻是半晌,便又露了笑,戲道:“做甚麼?天然是辦了你!”一語方落,雙手便又抓來,狠狠在她胸口捏了幾把。
世人大驚,定眼看時,便是雷猛頭破血流,眼角臉麵還紮著很多碎木殘渣。李莫愁四肢雖猶被縛,然香案已碎,現在隻不過綁上了四跟木條。不及世人回救,又聽“嘩啦”一聲,李莫愁另一條手臂亦是連肉帶木砸去。隻打得雷猛氣味奄奄,再無活路。
“姑姑,不會疼的,爹爹是郎中。”男童又來插嘴,倒是會說幾句好聽話。李莫愁一笑,卻彷彿見得一個熟諳的人。“過兒……”她心中默唸,好像麵前這對母子,便是昔日楊家母子。這般一想,倒是不經意落下淚來。
俄然,口型定住,倒是被人掐住了下巴,一時咬不下去。但聽賈仁義道:“大哥,這賤人想咬舌他殺,幸虧我防著她這一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莫愁隻感覺身處狂浪當中,身材高低顛動不止,又似被人抱住,正在替她寬衣解帶。心中猛驚,倒是大喊一聲“不要”。頓時睜眼,揮手亂舞。
李莫愁聞聲不語,心中倒是安然,隻道“生既無歡,死又何懼”。隻是遺憾不能再見楊過一麵,倒又生出一絲酸楚來。不過麵前之境,料定本身必不倖免,當即卻也是閉了雙眸,輕喃道:“塵凡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不過眼下倒也不急,倒是問道:“這位嫂子,你們這是去襄陽?”那婦人道:“是啊。這兵荒馬亂的,本來的村莊不敢待了。因而村裡人商討著,總要找個處所落腳。”李莫愁心機聰明,當即想到,這些人便是避禍的流民。
“妹子,你忍一忍,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那婦人正拿著一塊濕巾,捂在她上臂的印痕上,彷彿還能聞到一股藥味。或是感覺李莫愁年青,又或是想靠近一些更好安撫她,竟是自行改了稱呼。“是哪個殺千刀的,這麼狠心,要這般折磨人。”婦人看著李莫愁雙臂上的綁痕,天然不會多問,但話語之間,卻教李莫愁聽出了心機。
李莫愁不及再度睜眼,便感手臂一涼,半截衣袖竟是被人扯去,隨後口舌一滿,倒是被人塞到口中,教她再咬不動半分。
“臭婆娘,這個時候你還凶!看我不弄死你!”雷猛怒罵之下,倒是去解本身腰帶,“赤煉仙子了不起麼,本日便叫你嚐嚐做凡人的滋味!”
“全都給我死,全都給我死!”李莫愁雙手脫困,口中肚兜扯出,開口便是一聲厲喝,當真是天國修羅,厲鬼索命。
世人先前對勁,現在倒是魂飛魄散,四肢發軟,當下連滾帶爬,紛繁奪路而逃。李莫愁那裡容得走掉一人,當下身心無物,便隻一念,唯獨一個殺字。
“賤人,彆白廢力量啦,你掙不竭這繩索的!”雷猛略一起身,倒是將手伸向李莫愁腰間盤扣。
“你做甚麼!”李莫愁驀地開眼,本能大喊一聲,瞪眼麵前人,目中凶光猶可殺人。
這一聲喝得甚有嚴肅,硬生生將雷猛的雙手喝阻在了身前。李莫愁死死盯著身上之人,雙眸好似要噴出火來,神情蕭肅,一臉殺氣。雷猛臉上亦是閃過一抹懼色,雙手倒是漸漸放了下去。
雷猛隻這一句,李莫愁便心知本日大劫。隻是生性高傲,自不平服,卻嘲笑道:“妄稱豪傑,想不到都是一丘之貉。”又諷刺道:“郭大哥給你這等人派豪傑帖,當真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