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淩晨,我高祖父打完五更吃過東西,剛躺下睡著,街上沸沸揚揚傳來一陣喧鬨聲,頓時把他又給吵醒了。
我高祖父這時候想起了一件事,愣了一下今後,趕快攆上幾步,拉住了捕頭,“官爺、官爺您先等一下,俺另有件事兒想問您咧。”
那些女人們跟在囚車前麵罵著、哭著……小孩子們滿街找石頭,不斷朝囚車裡砸著……村裡那些男人們……
我高祖父又朝囚車裡看了看,就見囚車內裡關的這三小我,滿是羽士打扮,梳著髮髻,插著髮簪,身上穿戴淡青色道袍。三小我兩老一少,此中一個老的,我高祖父看著眼熟,恰是假扮紅鬼的阿誰老頭兒,彆的一個老的,我高祖父不熟諳,冇見過,剩下的阿誰年青人,春秋大抵在十五六歲的模樣。據我高祖父猜測,應當就是假扮青鬼的阿誰年青人。
這時候天矇矇亮,我高祖父來到街上一看,就見村裡那條通衢上黑壓壓擠滿了人。路兩邊是村裡的老百姓,路中間是一隊官軍,那隊官軍彷彿正在沿通衢通過村莊。
密詔固然針對的是邪教淨水派羽士,但是有些處所官員為了表功,使得很多樸重玄門也被殃及了池魚,很多道家學說、文籍,在這一年被燃燒燒燬,如同康乾期間的筆墨獄,這也形成了當今道講授說上的殘破不全,很多道術、丹方失傳,至此呈現了斷層。
實際裡,最輕的都是用石頭砸的,三王莊這裡更短長,老百姓們都是用削尖的木棍,伸進囚籠裡一下下戳的,一棍子戳下去,那就是一聲慘叫、一片血紅。
我高祖父一聽,趕快誠惶誠恐地擺了擺手說:“俺可麼有啥功績,這案子是官爺您和縣太爺破哩,俺可不要行賞。”
這天上午,我高祖父在家裡睡的正酣,房門被人敲響了……
又半個月後,到了金秋玄月初,這時候的黃河兩岸,已經步入農忙時節。因為我高祖父家裡祖上幾代都是在黃河裡討口食,或是撐船或是打漁,家裡冇有地步,這時候他還是如平常一樣,早晨打更,白日睡覺。
我高祖父一聽,趕快站到了路邊,和那些村民一起朝遊街的步隊看去。
這讓長於察言觀色的捕頭很猜疑,“麼有呀,按您說哩,不但那些罈子麼動,洞裡邊兒那些東西,俺們連一根草繩兒都麼動,全埋起來咧。”
“那……那邊邊兒哩東西,你們動過了麼有?”我高祖父問出這話時,顯得很嚴峻。
“遊街咧!父老鄉親們都來看呐,搶小孩兒哩好人抓著咧……”
這件事就這麼看似告一段落了。官府接辦今後,幾近已經和我高祖父乾係不大了,自那天開端,他和其他村民一樣,隻能等著盼著官府早點破案。
在回縣衙的在路上,他們碰到一大隊人馬,有衙役也有官兵,足有上百號人。這是縣太爺派來援助的援兵,看來縣太爺此次下了血本兒,扼保護縣城的官兵都派了過來。
話接前文。捕頭一聲令下,世人在荒坡地裡散開,四下尋覓起那些遇害孩子的屍身。
半個月後,也就是清同治九年,1870年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前後,同治天子頒下一道密詔,廓清玄門,徹查兒童失落案。
捕頭雙手作著揖,一臉帶笑對我高祖父說:“劉先生,此次縣衙能破案,您是功不成冇呀,縣太爺已經把這件事上報給了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說咧,他要快馬加鞭上報給朝廷,將來一乾人等論功行賞,上報名單裡,也有您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