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內心一沉,好久,介麵道:“羅妹,你……不是最早醒來的麼?”
龍宇身子微微一晃:遐想二十年來,天師的音容笑容、殷勤傳道的各種場景以及平淡平和的諄諄教誨,一幕幕閃現在了麵前,一時悲哀不止,聲淚難言。
西邊不遠處,熟諳非常的騰空飛岩上,一個裙裳翻飛的的女子,正孤身提劍,騰空西望,颯颯夜風過處,秀漫舞,彷彿要乘風翱翔。
忽地,龍宇目光一閃,恍然瞥見羅琪脖頸上模糊明滅著一圈藍光,一驚之下,頓時想到天師恩賜的聖袍珠鏈,忙下認識朝脖頸摸去,觸手之際,光滑的珠鏈,一顆顆輕如玄木,散著微微的暖氣,傳上指尖。
羅琪飄然回身,美目閃動間透露著多少果斷:“龍哥,山上北風不止,實在難覺得繼,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必久留,不如……臨時下山吧。”
羅琪重重歎了一聲,回身將愁悶的目光投向了星光四垂的天空,兀自幽幽道:“……剛醒來時,這裡,已經是滿目苦楚,哪另有幻雲閣的影子。”轉目之間,她的身邊,已是雲氣迷濛的萬丈深空。
轉頭下望,目光所及,本來層層疊疊的台階,此時亦杳無蹤跡,取而代之的不過是奇特棱蹭的冰冷山石和蒼黑的雜草樹木罷了!
“龍哥,我們、我們如何辦?”幻雲閣俄然消逝,明顯令最小的莫雷心生慌亂,看看龍宇,又把目光轉向羅琪,“如果,呃,我是說……眼下……”
“天師已去,幻雲閣也冇有了,我們……”羅琪飄然走近,神采木然中,喉頭一噎,說不出話來。
這時,不知那裡來的一絲雲影,薄如蟬翼,在麵前悠然飄過,顯得輕巧而孤傲。
星空浩淼,寒夜冗長,在這巍巍伏魔山極峰之上、再也熟諳不過的家普通的地點,此時除了羅琪和莫雷,彆的的,就剩下滿山的古木,莽莽蒼蒼,如雲如煙,依山就勢地遠遠鋪向南邊天涯,那邊,波浪奔騰,日夜不息……
與此同時,莫雷早已驚目大睜,駭怪,疑慮,擔憂,驚駭,不解……統統令人不安的感受一下灌滿了他的腦海,直至負重難載地生硬著,木雕一樣環顧著周遭的空曠――他萬冇推測,天大的不測竟生在睡夢當中,醒來後,統統,都已成空!
龍宇卻茫然四顧,憂道:“羅妹,即便下山去,又能如何?”
龍宇迷惑間,羅琪卻綠紗一飄,回身又拍了拍一旁趴睡的莫雷:“三弟……三弟……”莫雷雙肩凜然一抖,兀自悶吭一聲,卻冇有動,羅琪見狀,當即嗔道:“三弟,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