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吉一看眼下環境,趕緊離座降階,安設道:“三族久不相聚,本日,又有莫俠士光臨小寨,如此倉促告彆,洪吉實在忸捏,諸位,莫不是嫌我天雷山接待不周吧?”
那報信者一聽,微微昂首,迅看了一眼蝶王,頓時又低下頭來。
一言至此,蝶王美豔而果斷的麵龐上微一抽搐,但又強自平靜地轉過甚來,凝目看向沙汗,沙汗諾諾無言。
沙汗抬手抹了一把汗,迅調劑了一下情感,澀聲道:“是。女王率兵出穀的第二天夜裡,豁利將軍率部夜巡時,不測現大群黑兵已侵入蝶王穀邊疆,便當即越出‘赤光紅綾’與之惡戰,隻是豁利將軍兵少將寡……被黑兵包抄,迴天有力,以身……”
此時的洪吉,麵對神采陰沉的蝶王,烏黑的麵龐上不覺暴露歉意,遂道:“部屬衝犯……諸位見笑了。”忙以手示座,世人隻得又安坐下來。
洪吉一怔,道:“女王但說無妨。”
“啪!”沙汗話未說完,一記拍案聲響徹了全部天冰樓,遠遠迴盪開來。
蝶王見洪吉出言相勸,也不好再說甚麼,悻然落座,轉頭示聽。
蝶王脾氣本就孤傲,今見穀中來人如此狼狽,頓覺臉上無光,不由得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世人,頓了頓,才冷冷道:“說!”
中間的孟哈長出了口氣,一頓以後,近前安慰道:“女王,沙汗日夜疾行,身疲力乏,不如先行安息,稍後,我等再商討進軍良策罷。”
“這類事,豈是一人能做得了主的?”蝶王目光一閃,沉滯中好象在等候甚麼,停了一會,才彷彿意有所指地昂道:“本王這就解纜,憑著旗下兩千人馬,倒要看看那黑靈到底有多大本事!”言畢,喚起沙汗,急欲行去。
蝶王瞋目轉向,直視沙汗,沙汗身子一抖,立時噤若寒蟬,喏喏不語。
洪吉卻雙目一凝,深吸了口氣,抬頭一浮想,彷彿預示到了甚麼,倉猝喝道:“既是蝶王穀來客,怎敢如此無禮!快請,有半點傷害,唯你是問!”報信者頓時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也難怪,此時此地,異變陡起,卻又在蝶王穀名義之下,誰都不由得心生暗思,她臉麵上如何也是掛不住的。
“洪寨主說的極是,”方纔落座的蝶王向莫雷看了一眼,慨然道:“倘若中土兵攻島,島內各族,也不至於惶惑不成整天了,隻可惜……”
洪吉雙目一亮,點了點頭,遂近身而來,以手相執,深言道:“莫俠士,晚不如早啊!”說罷,轉眼看向世人,深吸一口氣,禮道:“既如此,本寨當躬身遠送……”
話正至此,她身邊獨特的大耳怪人卻不應時宜地輕咳了一聲,刹時,蝶王彷彿認識到了甚麼,美目一閃,頓了一頓,便側身向洪吉道:“寨主……”
挪塔卻截話道:“寨主那裡話,聯盟之誼,切不成外道了,隻是王命在身,還請洪寨主諒解。”
此時,這個叫沙汗的,雙目短促地掃視了一眼大殿,一見蝶王,撲通跪了下來,苦聲道:“標下、標下拜見女王!”
場中世人,聳然一震。
正說著,誰料大門外俄然傳來一陣動亂聲,此中,還異化著持續的嗬叱和群情,世人還未反應過來,隻見一個靈甲閃閃的天雷兵飛身入殿,麵向洪吉,單膝跪地,急道:“稟報寨主,門外有一來源不明者擅闖盜窟,宣稱是蝴王穀女王駕下,有告急軍情稟報女王,標下驗無所證,恐其有詐,還未待引進,那人卻飛闖盜窟,打傷了好些弟兄,現已被部下擒獲,正在殿外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