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琪驚奇之下,又見月妹少有的含混神態,心底猛地一酸,一時難以參透她言中之意,但此中一些她本身都不肯去想而又忍不住去想的昏黃場景,刹時已侵犯了她顫抖的心房……
“不,”月妹搖了點頭,色采繽紛的長隨風飛舞著,“隻要他落地之身原處不動,待龍魂穩定後,我……自有體例。”說到這裡,清麗的麵龐微微一頷,彷彿有些難為情,低聲道,“這便是催你分開的啟事。”
“嗬――”不期然的,浪蕩的黑影俄然必然,雙臂驀地高舉而起,跟著行動,黑衣人廣大的袖管自上而下簌然垂落,頃刻間暴露一雙骨節突立、慘白乾癟的手臂,舉空交舞之間,彷彿古墓中甜睡多年的乾屍刹時重生了普通!
亮麗暖和的陽光,彷彿仍然驅不走鬼兵帶來的寒氣。
“滋――喀喀嚓嚓……”黑衣人雙臂高舉狂舞、繼而雙把握拳以後,緊繃的拳頭俄然展開,但見骨節森白、乾枯若屍的擎天十指上,不知為何俄然結出一層堅冰,在陽光下的摩雲殿裡,非常詭異。
但是,包抄圈外的海邊,羅琪卻哀怨地看著身複原體的龍宇仍然昏倒地躺在沙岸上,嬌美的麵龐上,愁苦更甚,俯身低喚龍宇之際,忍不住一次次向疆場望去,一心兩向的衝突已使她潔嫩的臉頰上細汗瑩瑩,而半跪在一旁的月妹,倒是不測的沉著,隻以靈秀的美眸緊密存眷著龍宇的臉部竄改,時而,目光在他早已陳舊不堪的白衣身軀上浮掠著――存亡存亡的關緊時候,她卻如此平靜,不知在想些甚麼。
不過,這一聲悶響雖也力道實足,也還不至於大得令民氣驚,但是,與此相對的東海岸邊,卻引了另一番奇特的竄改――
月妹見狀,淡淡的目光又轉向了光亮獅陣圍殲的疆場,悄悄道:“那……又能如何?”
空空蕩蕩的摩雲殿裡,一個飄忽的黑影,緩緩浪蕩了好久……
但是,他呢?他,究竟如何樣,會不會……
“啊!”羅琪大震,趕緊細細打量了一下龍宇熟諳而溫馨的麵龐,又昂首看向月妹,神采惶恐地猜估道:“這麼說,龍哥已經……”
月妹淡淡一笑,雙目隱有深意,伸出雙手,悄悄摩挲著九天禦龍劍,神采清傲:“剛纔龍變之事,你已儘覽無遺,他本乃人軀龍魂,以業龍之態生於塵寰……恐怕你不曉得,這九天禦龍劍的劍心,方是他靈魂地點,你剛纔呼喊的,不過是他的人軀罷了。”
隻是,狼藉各處的鬼兵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