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已是瞠目結舌。
這個匣子本來應當是用來裝聶明玦頭顱的。金光瑤把頭顱從金麟台轉移後,多數就把它埋在了這裡。
聶懷桑一被逼急了,就隻會反覆這一句。藍曦臣把額頭埋進手裡,看上去頭痛欲裂,不想再說話。
聶懷桑道:“三哥……金宗主不是說了,這小我是想讓他自裁賠罪嗎?”
聶懷桑道:“總不至因而我用心撞上去找刺的吧?”
魏無羨道:“不錯。恰是這封信,把金光瑤的殺心催生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是說七天後要他等著他的死期嗎?那他就先動手為強,在七天以內先把百家主力在亂葬崗一鍋端了,看誰先死。”
魏無羨笑了笑,道:“我冇這麼說。”
或許在聶明玦去世之前,聶懷桑是真的一問三不知。但是在聶明玦歸天以後,他就甚麼都曉得了。包含聶明玦的屍身被更調了,包含他過往信賴的那位三哥的真臉孔。
藍曦臣怔然道:“催生?甚麼東西?”
聶懷桑難堪隧道:“……我不曉得,我真的不曉得啊!”
夷陵老祖。
魏無羨道:“那麼你真的不熟諳莫玄羽嗎?”
他試圖尋覓他大哥的屍身,但是,破鈔數年,諸多辛苦,隻找到了一隻左手。
聶懷桑道:“甚麼事?”
心中卻道:“天然是摸索這個‘莫玄羽’,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莫玄羽了。”
藍曦臣被推得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尚未明白電光火石之間產生了甚麼,藍忘機則在廟中那座眉清目秀的觀音神像背後一拍,神像周身震顫,朝棺材那邊飛去。聶明玦尚在覈閱動手中已經歪了頭的這具屍身,一座沉重的觀音像襲來,生生又把他砸得倒了歸去。
魏無羨道:“是嗎?我記得彷彿當時你站的位置,並冇有擋在他們逃竄的方向啊。”
藍曦臣點頭,道:“……那麼這個送信人究竟是想做甚麼?究竟是揭露金光瑤,還是血洗百家?”
魏無羨又道:“聶宗主,我傳聞你常常往姑蘇藍氏和蘭陵金氏跑,是嗎?”
天然還是夷陵老祖。
魏無羨道:“我隻是俄然串起了一些事。”
赤鋒尊的那隻左手,為甚麼會被拋出來?莫非會是金光瑤一個忽視不謹慎放出來的嗎?
聶懷桑道:“那魏兄你是想說甚麼?”
藍曦臣道:“不要彷彿!到底有冇有!”
魏無羨笑了笑,道:“冇甚麼,隻是感覺奇特,隨口問一句罷了。”
聶懷桑道:“他揹著三哥……揹著金宗主逃竄,我擋了他的路,以是就……”
魏無羨道:“方纔蘇涉是如何刺傷你的?”
聶懷桑道:“我彷彿是看到了……”
頓了頓,魏無羨道:“他要的不但是讓金光瑤身敗名裂,他還要讓金光瑤與眾為敵。並且一次致命——絕對冇有任何反轉餘地。”
請何方厲鬼?
魏無羨對他一點頭,道:“聶宗主,你曉得這棺材裡本來裝的是甚麼嗎?”
魏無羨道:“金光瑤說,有小我給他送了一封信,威脅他在七天以後將他做的統統事奉告天下。先假定他冇有扯謊,說的是實話。那麼這小我的確是多此一舉。”
聶懷桑道:“你這麼問我,我也不敢肯定了……真的就是彷彿……”
魏無羨道:“我記得獻舍勝利後我第一次和你打照麵,你看上去像是完整不熟諳我的,還問過含光君我是誰。莫玄羽當年好歹也膠葛過金光瑤,連金光瑤保藏的手稿都能看,而你也是常常去找金宗主抱怨的。就算你和莫玄羽不熟諳,但你真的一麵也冇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