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的是,莫玄羽不知是受了甚麼刺激,返來以後,整小我都瘋瘋顛癲的,時好時壞,彷彿被嚇傻了。
魏無羨剛展開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腳。
這又不是賣白菜能夠還價還價,買一顆送一顆!
但是,尚未比及莫玄羽修仙有成、擔當他父親的家業,他就被趕了返來。
此時莫玄羽外公已故去,莫大娘子掌家。這位莫夫人大抵從小見不得mm,連帶著也對mm的私生子諸般白眼。她有一根獨苗,便是剛纔出去洗劫的阿誰,叫莫子淵。莫玄羽被他父親接走時,莫大娘子眼饞,自發如何算也能跟仙門扯上一點親戚乾係,希冀來接人的仙門使者捎帶著把莫子淵也送去修仙。
魏無羨無法道:“你找錯人了啊……”
一道驚雷炸在耳邊:“你裝甚麼死?!”
連蒙帶猜,大抵捋清了一些東西。
這便是與“奪舍”截然相反的“獻舍禁術”。
這名公子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夠了氣,帶著兩名家仆大搖大擺邁出門去,哐的關上門,大聲號令:“看牢了,這個月彆讓他出來丟人現眼!”
因為莫玄羽是個斷袖,還膽小包六合騷擾膠葛同門。醜事被當眾捅破,再加上修為無所建立,也就冇有讓他持續留在家屬中的來由了。
舉手察看,公然,兩腕都交叉著數道傷痕。扯開衣帶,黑衣之下,胸膛、腹部也無益器劃過的陳跡。傷口的血雖已止住,可魏無羨曉得,這不是淺顯的傷。如果不為身主完成慾望,這些傷口便冇法癒合。拖得越久越嚴峻。超越刻日,就會讓領受這具身材的他,連人帶魂,活活地被扯破。
公子道:“如何這麼快?”家仆道:“這破屋子,東西本來冇有多少。”
時人崇仙,修仙問道的玄門世家在世人眼裡是被上天眷顧之人,奧秘而崇高,莫家莊的人本來對這類事非常不齒,但那名宗主時不時一番提攜幫襯,莫家拿到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因而風向竄改,莫家以此為榮,大家也戀慕至極。莫二孃子則為之誕下一子,便是莫玄羽了。
一言難儘。魏無羨眉毛抽了兩下。
這哪?
他不知多少年冇聽到活人說話了,何況還是這麼清脆的叫罵,頭昏目炫,耳朵嗡嗡作響,迴盪著一個聲音:“也不想想,你現在住的是誰家的地、吃的是誰家的米、花的是誰家的錢!拿你幾樣東西如何了?本來就該都是我的!”
視野中,浮出一個暗淡的屋頂,一張眉梢倒吊眸子發綠的麵孔,正在他上方唾沫橫飛:“你還敢去告狀!你覺得我真的怕你去告,你覺得這家裡真的有人會為你做主?”
萬幸,這具身材並非天生樣貌清奇,隻是咀嚼清奇。一個大男人,竟然塗了滿臉的胭脂粉黛,還塗得如此之醜,噫,如何能忍!
怪不得滿臉脂粉塗得像個老吊爺,怪不得地上這麼大一個鮮血淋漓的陣法剛纔也冇人感覺不對勁。隻怕莫玄羽就算把整間屋子從地磚到牆壁到房頂都塗滿鮮血,在彆人看來也見怪不怪。因為大家都曉得他腦筋有病!
本來,此身的仆人名叫莫玄羽。此地名為莫家莊。
這間屋子大是大,卻又空又寒酸,床罩棉被也不知多少日冇有換洗了。牆角有一隻竹簍,本來是用來扔廢料的,方纔被踢倒,臟物廢紙滾落滿地。魏無羨察看周遭,順手拾起一隻紙團,展開一看,竟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他忙把地上統統的紙團都彙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