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抓著藍忘機,本來還在試圖把胸□□滿的萬語千言噴薄而出,冰冷的雨絲飄到臉上,讓他稍稍沉著了些。
這一批修士分開後,金光瑤又折回觀音廟內,道:“還冇挖到嗎!”
可已經晚了,那些蘭陵金氏的修士們必然受過仆人叮嚀,有所防備,都搶先一步捂住耳朵,運起靈力隔絕琴音,藍忘機卻不知他們的暗號,錯過了防備的最好機會,將這一段詭異的旋律儘數支出耳中。待他再想隔絕時,靈力卻已冇法運轉自如了。
話音未落,俄然有一陣暴風吼怒而入,毀滅了觀音廟內的排排燭火。
金光瑤等人已繞到殿後,去察看掘地環境。魏無羨拉著藍忘機,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咳咳!”
他垂著視線,看不出來甚麼情感。魏無羨曉得,光憑方纔那幾句話,藍忘機恐怕還冇信賴他。
藍忘機道:“嗯。”
不知是不是另有些心神恍忽,藍忘機被他拉得身形一晃,這才坐穩。魏無羨略略平複心境,凝睇著藍忘機的臉。
魏無羨並起三指,指天指地指心道:“還想每天和你上|床。我發誓我不是甚麼一時髦起也不是像之前那樣逗你玩兒,更不是因為感激你。總之甚麼彆的都冇有,就真的隻是喜好你喜好到想和你上|床。你如果不喜好聽我說感謝我就不說,你如果喜好咬我你就到處咬。你愛如何來就如何來,我都喜好,隻要你情願和我……”
“是!”
“……”
魏無羨的思路當即被拉回。藍忘機找來了廟中的四個蒲團,兩個給了藍曦臣和金淩,兩個留給他和魏無羨。但不知為何,藍曦臣和金淩都把蒲團挪得離這邊甚遠,並且不約而同地在瞭望遠方。
金光瑤也像是一會兒都不能再忍了。他轉頭對數名部屬道:“去殺靈犬!不要讓我看到它又把甚麼人引來。”
魏無羨猛地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他的雙肩,接著道:“但是!但是從現在開端,你對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會記得,一件也不會忘!”
他聲音另有點發緊。
“……”
很好很好。越遠越好。
金光瑤左手一翻,指間拉出五條粗細不一的琴絃,另一端牢固在腰間的金環暗釦裡,右手則在弦上劃過,錚錚奏起。
“……”
這座觀音廟內部寬廣,非常大氣,紅牆金漆都無缺如新,看得出經常有人經心打理。那些修士們在大殿火線掘土,不知已掘得有多深了,仍然冇能挖出當初金光瑤埋的那樣東西。神台上供奉的觀音像端倪如畫,比之平常的觀世音像,少了幾分慈眉善目,多了幾分清秀和美。讓他們微怔的,是這尊觀音神像,竟然和金光瑤長得幾近有八分類似。
彷彿是想反覆一遍,用以確認本身冇聽錯。可那種話,對藍忘機而言,確切太難以開口了。
當年血洗不夜天後的那一晚,也是像如許,驚雷陣陣,飄著夜雨。
被魏無羨如許雙臂攔腰、死命摟住,已經不是第一次,可這一次,藍忘機的身材卻彷彿變成了一塊粗笨的木頭,僵得連雙手都不知該往那裡放。
他說話向來言簡意賅,乾脆利落,幾近冇有斷斷續續的時候,現在卻斷得非常遊移慎重。斯須,又道:“你方纔說……”
藍忘機的嘴唇動了動,半晌,道:“你……”
即便藍曦臣已接受製於他手,他對藍曦臣卻還是禮數全麵,不苛待半分,相處各種都與昔日無異,隻是格外客氣一些,叫人即便是有脾氣也很難衝他發,所謂伸手不打笑容人。更何況藍曦臣本來就是個冇甚麼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