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仙非仙，似鬼非鬼，似魔非魔……”

“等死，還能如何辦？”元絡想來心中也是不平靜，連帶著這語氣都變了。脫口的話語更是比昔日裡頭卑劣非常。也是，人靠近死地，自當輕易心性大變。不過這葬天棺，以我的修為不能夠煉化，那麼元絡呢？她如何說也是修到元嬰的大能者。我正想開口說話呢，那本來呈現在了我幻覺中的魔音又響了起來。我還冇來得及叫喊元絡的名字，便感覺頭暈目炫，重新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了那奧秘的處所。

師父曾說過，統統的道都能夠歸結為一種劍意，統統的劍意都能夠歸結為一種道。

“你從何來？欲往那邊？”

我終究明白了元絡的語氣會那麼冷，是我一時不慎，害了我二人的性命。

葬天棺裡的那無形之火，似是要將我烤焦了。驀地間，棺中又像是高山之巔冰凍千年而不化的積雪，酷寒砭骨。縱使有靈力在我頭緒間流轉，極力地和緩那種冰冷的感受，我也感覺本身有幾分撐不住了。

陽極則生，陰極則死。

“我不想死。”元絡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你曉得千年之前，魔神是如何隕落的麼？你曉得五方仙帝之間的恩仇糾葛麼？你曉得當初有多少神仙被困在了人間，冇有回到仙界的機遇麼？”

“生者能夠死，死者能夠生，你方纔不是悟了這個事理？”聲音忽地變詭異起來，那陰慘慘的模樣，似是從煉獄中傳來普通。識海中猛地一陣震顫，想來也是那道殘魂在脫手腳。“你會是生者，還是死者呢？”那慢悠悠的得意而輕巧的語氣，卻讓我發覺到了危急即將來臨，葬天棺裡頭的這縷殘魂，莫非想要藉著我的軀殼再生？我的靈力固然不濟，但是在識海中，倒是封印著我畢生的修為，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超出那道封印將我的認識完整絞殺的。這隻不過是一道落空了氣力的殘魂，又本事我何？

“葬天棺的仆人？現在最多不過是一道殘魂罷了。”我冷哼一聲應道。

“不會。”元絡那殘暴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淩天梯絕了的不止是人間修士藉助它登仙之道，同時也斷了神仙與這個天下的聯絡。渡劫飛昇而去之人，除了沿淩天梯折回人間，再也冇有彆的門路了。”

累累白骨，觸到我衣角的時候，頓時化作了一陣青煙消逝，那盛開的花朵亦是一刹時枯萎。從葬天棺中湧出來的都是森然的魔氣，裡頭躺著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元絡，而是黑帝的軀體，這統統與我最後見到葬天棺的時候，竟然冇有甚麼分歧。元絡她曾挑去了黑帝額上的那枚靈石，長劍刺去，使得黑帝的軀體散若煙塵。此時我也學著她的模樣，讓這幻景中呈現的軀體消逝。

“……”我實在不明白這道殘魂想要做甚麼，他俄然跟我講起千年之前的舊事來。我不曉得，也不想去曉得，我隻想把這個東西絞殺在我識海當中。統統的靈力會聚，隻求這一擊到手。但是一個開光期的人修為能夠有多麼強大？我低估了那抹殘魂的力量，也高估了我本身。識海裡頭引發的震顫，痛得我彷彿是被人碾碎了滿身筋骨，就連被封印住的元神，也感遭到了那股壓力。

葬天棺底下，鏤刻著密密麻麻的奧秘符文，是我當初冇有重視到的。我隻是微微向下傾，那些奧秘符文就朝著我湧來，撐得我腦袋似是要炸開了。甚麼五帝之魂石，淩天梯之密鑰，甚麼五帝爭位，魔神重現……一段段畫麵似是完整的，又像是殘破的。湧入我識海的一刹時，便消逝無跡，比及我終究安靜下來時候，空空蕩蕩的，竟然甚麼符文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