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的臉像是被抽了鞭子和捱了幾個耳光,麵有慚色道:“我們是師兄妹,如同親兄妹,你欺侮我就算了,斷斷可不能欺侮我們的兄妹之情。”
“好短長的娑羅手!”
此時天已經垂垂髮亮,氣候甚冷,戈壁山間北風凜冽,柳芳白服下藥去,心中略微鎮靜,但是臉上發白,嘴唇如靛,走出三十多裡,前麵模糊駛來幾匹馬,柳芳白眼神狼藉,顫聲道:“好短長的掌力,五內俱損。”
“我們走”,嶽青君抱起柳芳白,鳳煙蘿在前,言結綠在後,言結綠回顧對許仙道:“許大叔,想不到你是如此之人,我真是看錯了你!”她恨恨道。
水凝眸哼了一聲道:“不必客氣,這是我們之間的恩仇,與你無關,我遲早也要取他們的性命,不過你的命也會在我的手裡。”
嶽青君擦擦淚水。
許仙張口結舌,“我,我……”
“是師父和大師姐不放心,要我們來沿途庇護你!小師妹,實在是宮主!”
“他可畢竟是你的丈夫。”她吐了口血沫半開打趣道。
“是玄都宮的人!”鳳煙蘿道。
而在無聲無息中,柳芳白已經吐出一口鮮血,“你”,她劍指許仙,渾身顫栗,嶽青君看的清清楚楚,他全無防備,不料變生不測,許仙竟然反而重傷柳芳白!
鳳煙蘿一劍刺向許仙,言結綠瞪大眼睛,兀自不信,柳芳白躺在嶽青君的懷裡,低聲道:“讓……讓煙蘿停下來,我們走!”
許仙囁囁喏喏道:“他和雙成的乾係非比普通。”
水凝眸冷冷道:“男人,男人,男人,都是賤種,口口聲聲堅毅不渝,忠貞不二,卻又見異思遷,是因為這小子嗎?還是看這小丫頭長的出水芙蓉似的?”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客氣話嗎?”鳳煙蘿道。
地藏王向嶽青君道:“好了,你們能夠走了。”又道:“水女人為鄙人做了一件大事,殺死這四隻禿驢,真是大功大恩不言謝。”
四小我人上了馬和駱駝,緩緩分開山穀,眾鬼哀哀呆立在那邊,如異化石普通悄悄看著他們,也毫無聲氣,隻要噠噠的馬蹄和駝鈴聲突破拂曉的安好。
尉遲觀閣遊移一下,麵待不悅之色,但並不再禁止四人的來路。
鳳煙蘿心中一酸道:“姐姐,你還開這類打趣,你不會有事兒,他是你的門徒,和我甚麼相乾?又有何不成?
嶽青君不睬他們,悄悄將柳芳白抱在懷裡,卻愈發感覺她的身子發冷,渾身顫抖,氣味微小。
“哦,本來你暗戀辛雙成啊!那你是不是和辛雙成有一腿?”水凝眸一臉挖苦。
“師妹,師妹”恰是鳳煙蘿的大師兄,他們駛到麵前,“有人受傷。”
水凝眸嘿嘿一笑道:“你剛纔本來能夠一掌打死這小娘皮,為甚麼不殺了她?”
柳芳白形神疲勞,道:“我中這一掌,恐怕命不悠長,我想讓他陪我到我媽媽那邊,我死也要死在我媽的懷裡,借他一時,不曉得你可情願?”
水凝眸向許仙挑起拇指讚道:“你很好,做得不錯。”
“為甚麼?”
鳳煙蘿淡淡道:“不消說了,我都曉得。”
“因為你是地府閻羅的總頭子。”地藏王嘿嘿一笑不語。
“這!”“鳳女人”柳芳白悄悄喚道,“姐姐,你有甚麼話?”
“我求你一件事兒!”
許仙黯然垂首道:“非力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