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那雲濤河,在他的視野裡,彷彿看到一名穿戴青衣的少女蹲在河裡摸魚,女孩彎著腰,雙手插在水裡,摸啊摸,摸啊摸摸了好久,終究摸上來一條大魚,她呲著一口潔白的小牙,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了新月兒的形狀,她把魚遞到坐在岸邊的少年手裡,少年接過魚,穿在木棍上,把魚烤熟,少女則是在一旁流口水……
帶著一絲絲的獵奇,魔帝跟著那黑袍弟子一向走過了絕雲山六十座偏峰中的前五十九座,到了最後,他們本來陣容浩大的步隊隻剩下三人,一個是那名黑袍青年,另一個則是一名看上去呆呆的小女孩兒,最後一人便是魔帝。
絕雲山的偏峰也不是一視同仁,此中偏峰也有強有弱,遵循絕雲山的端方,那黑袍弟子帶著他們這一眾天賦不是甚佳的孩子們先是去了偏峰中最強大的流雲峰,讓流雲峰峰主先行遴選弟子,然後又去次之的青竹峰,再然後是萬仞峰……
也罷,宿世他風景一世,實則落寞半生,現在再世為人,回到絕雲山,在這裡重新來過,做一名普淺顯通的修士何嘗不是美哉?始於斯,生於斯,善於斯,脫於斯最後又歸於斯,寂於斯,對他來講,何嘗不是一種擺脫?
雲濤小徑直通坎水峰峰頂的朝陽亭,當魔帝一行人達到朝陽亭之時,天氣早已昏黃,東山之上,新月高懸,西山之旁,夕照半沉,此時正處日夜瓜代之間,暗淡的光芒透過坎水峰峰頂上富強的樹木構成一片片光斑印在朝陽亭上,亭內,一名穿戴青色衣群的少女坐在亭內的石凳上,藕臂支在石桌前,玉手托著下巴,美目盯著不遠處的一口泉水發楞,昏黃的光斑印在她身上,彷彿一層紗衣普通,美不堪收。
玄武因為壽命悠長,以是常常忘記一些事情,一萬年疇昔了,不曉得那隻玄武可還記得他?
那黑袍弟子一看魔帝不哭了,當下嘿嘿笑道,“在這坎水峰上有三眼泉,在那三眼泉中間,又有一朝陽亭,這坎水峰峰主常日裡便坐在那朝陽亭裡看著那三眼泉水冥思悟道,那模樣看上去就彷彿在思念著甚麼人普通,故名思美人,我可傳聞,因為坎水峰上任峰主英年早逝,而坎水峰上人丁希少,以是這任坎水峰峰主幼年繼任,她算是上一任坎水峰峰主的養女,現在方纔十六歲,和彆的峰上峰主的親傳弟子們是同屆的,並且坎水峰峰主不但人長得美,修道天賦更是慣絕絕雲山,足以位列前三,據傳絕雲山上掌門主峰煌滅峰上的大師兄還曾來提過親不過被回絕了,嘖嘖,真是想不透,青陽師兄長得那麼帥,修為又高深,為啥這思美人就是看不上眼呢?”
魔帝搖了點頭,將玄武的事前放在一旁,那隻玄武本身就已經很老了,宿世他發明那隻玄武的時候,玄武已高達一百三十七萬歲,說來,也是頭老玄武了,他來絕雲山坎水峰隱居就是因為想找個處所安享天年,這一世還是不要打攪它的好。
也罷,坎水峰就坎水峰吧,畢竟這裡纔是真正的起點,現在返來,塵歸灰塵歸土,能安閒一輩子就夠了,哪另故意去爭那麼多?
魔帝看著四周似曾瞭解的風景,內心暗自感慨,不知為何,貳內心有些難受,他曉得,那種感受,叫做孤傲。
這般想著,魔帝跟從那名黑袍青年以及呆呆的小女孩兒一同踏上了雲濤小徑,雲濤小徑依著雲濤河而建,走在小徑的石板路上,便能看到左手邊雲濤河那清澈見底的河水,以及河裡那些遊得歡暢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