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便是三月三。

彷彿記起了甚麼，卻又老是忘懷。

“是對是錯，賢人又何曾在乎？賢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劉桑道，“當然，若能夠代代出賢人，何嘗不是一件功德，但賢人何其少，悍賊何其多，因而賢人之法度，總為悍賊盜取，悍賊假裝成賢人，假借賢人之‘仁義’，而行禍害天下之實事，以是‘賢人不死，悍賊不止’、‘賢人已死，則悍賊不起，天下平而無端’，便是這個事理。”

***

劉桑汗了一下：“孔老夫子的某些理念，我是認同的，不過彆人越說他是德賢兼備、毫無缺點的聖賢。我對他就越是惡感，娘子就當我中二……當我心機陰暗好了。”

一個美少女。抱著睡枕，睡在樓閣間，又翻來覆去的，做著誇姣的夢。

（本卷完）

兩人對望一眼……

星光點點，月色暗淡。

“夫君放心，”夏縈塵牽著他的手，“不管是對是錯，我總會陪著夫君一起走下去。”

忽的，她將劍一揮，玄色的渦流，如流星普通劃破夜色，衝往營寨，擊中那成堆的糧草，糧倉立時起火，火焰熊熊燃燒，冒出來的倒是森森的寒氣。

劉桑問：“她還說過甚麼？”

夏縈塵道：“拋開儒家與道家對‘賢人’之觀點，又或九尾狐口中的‘賢人’不談，對傳古大師所說的‘賢人之境’，不知夫君又是如何瞭解的？”

……

姐夫會來看我嗎？

群星亮了，群星又黯了；明月升起，明月又落下。天亮了，天又黑了，敵軍來了，敵軍又退了。正如花謝花開，花著花謝，人生苦短，光陰無常，但是，不管天下如何竄改，他們都已決定，今後緊緊的牽在一起。

靈巫山一眼看去，儘是老樹枯藤，內部卻有雲霧漂渺。風景娟秀，內裡樓閣幾座，在夜色間時隱時現。

夏縈塵道：“這話怎講？”

與此同時。樓閣以外，有一參天大樹，月夫人倒是立於枝頭，彩裳隨風擺動，雲袖微拂。

同一時候。

夏縈塵道：“以是夫君對孔老夫子是推許的……可我如何感受並非這般？”

“這模樣啊，”夏縈塵流波轉動，“那陰陽家想要造出的‘聖’，卻又是甚麼模樣？”

“嗯，”劉桑反過來，緊緊握著她，“對我來講，也是一樣的。”

“娘子，‘道法天然’四字，應當分開來念，即‘道、法、自、然’，”劉桑道：“何為‘天然’？‘自’即本身，‘然’即形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卻隻遵循它本身之形狀，先六合而生，後六合而滅。固然六合萬物都遭到‘道’的影響，六合因之而生，萬物因之而滅，但‘道’隻遵循它本身的規律，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不管六合萬物變得如何，對它都不會有半點影響。”

（第七卷已經結束，更多出色內容還在背麵！）

（多謝天生敬愛5oooo起點幣的打賞，也多謝星空的物語、天玄門oo1、書劍秀纔等等書友一向以來的支撐。）

劉桑道：“該當是冇有吧？”

劉桑道：“聖報酬天下製定法度，因其無情，故至公而忘我，以是賢人之法，也是至公忘我的。但是賢人無情，百姓在這‘至公之法’的治下，到底過得是好是壞，賢人莫非又真的在乎？這就像六合哺育萬物，但萬物之間，弱肉強食，六合莫非又在乎？賢人製定出至公忘我的法度，然後便如對待芻狗普通，棄之而不顧，賢人定下的鬥斛、衡量、符璽、仁義，皆為悍賊所竊，何為‘悍賊’？竊勾者誅，竊國者侯，所謂悍賊，就是竊天下之利器、賢人之智者。悍賊篡奪了賢人定下的法度，進而操縱它為非作歹，禍害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卻因賢人定下之法度，而冇法製裁悍賊，賢人之法，本該用來按捺悍賊，但是悍賊安然無事，賢達如龍逢、比乾、萇弘、屈原，反因賢人之法而不得好死，那賢人所做之事，到底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