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寒川從不遠處沿著湖岸疾走而來,身形超脫蕭灑,幾步就站到了顏玖身側,蒼綠色的衣衫如翠竹鬆柏般,長身玉立、風韻灼灼。
“你!”宋疏瑤氣結,礙著麵子忍了又忍,瞪向顏玖咬牙切齒道:“王公子出身巴蜀,長年不見日頭,為抵潮氣喜辣,吃不慣齊魯鹹鮮也普通,倒是我的忽視。”
顏玖做足了和長水幫當真瞭解的模樣,也向紅綾傳達了密會的暗號,剛欲起家告彆,卻被人給叫住了。
本來是柳無枝的病秧子獨子。
赫連煊自暗衛手中接過一隻密封的藏銀淨瓶,拿在指尖搓撚把玩,神采陰沉了半晌,自言自語般輕道:“曼陀羅胎終非悠長之計,還是要儘快獲得璞真訣大成之人的修為……讓你查的事停頓如何?”
寒川也拿過狼皮,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又塞回給顏玖,點頭道:“徒兒不懂這個。”
寒川瞥了赫連煊一眼,忍住想要抓住顏玖的手不讓他從本身身上撤歸去的表情,回道:“長水幫的人到了,著人來請師父疇昔敘話。”
他們這邊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寒川卻默不出聲地出門去了。
赫連煊聽到他提起滄崖派,心中駭怪皺眉不語,沉吟半晌方道:“九弟為何如許問?歸元教行事儘情,縱情行樂,雖不為世所推許,亦令人羨豔,加上沈教主執掌有方,近年來多與武林各派修好,在王謝中漸有一席之地。至於青州滄崖,何用我多說,其正大端方、浩氣凜然,雲掌門、桑宗主武功蓋世,皆乃世之俠者,當得起‘天下第一門派’的讚譽……”
他把斂在懷中的漸離抽出來給顏玖看,道:“打鬥的時候油布不謹慎碎了,我就冇裹。”
他快速洗去血氣,換了身衣裳,把染血的衫袍裹在石頭上沉到湖底,再返來時發明房內多了兩小我——恰是紅綃、紅綾姐妹。
顏玖聞言眉梢一挑,迷惑地看了看寒川,遂回身向赫連煊道:“本日不巧,怕要失陪了,林兄不如與我一同歸去罷?”
顏玖為人好記仇,想到昨日被宋疏瑤白罵了一頓,心中氣憤不甘,就想給她找點不痛快。
“九弟何出此話?但是聽到了甚麼流言?”赫連煊微微眯起眼睛,和顏悅色得幾近有些虛假。
顏玖怕這女人再多說幾句,讓故意人聽出馬腳來,傳到洪天楚耳朵裡壞了事,便不搭腔,假裝不善言辭的模樣,但笑不語地擺擺手。
此女五官倒還算明麗美豔,不過被左臉上半個巴掌大的九頭鳥刺青一衝,平增了三分凶煞狠厲之氣。
他從假山前麵探頭瞄去,見一道雄渾的身影把穿戴紫色流仙裙的浣月宮弟子強行抱在懷中輕浮,竟然恰是紅綾方纔提到的金井瀾。
言罷,顏玖便感到赫連煊扶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一緊,他昂首看去,見赫連煊麵色沉沉,雙目中氳著龐大的光,正盯著本身冷靜核閱。
顏玖無法地笑起來,彈了彈寒川的額頭,道:“川川,我總感覺你像用心要氣為師一樣,每次覺得你長大了成熟了,稍感欣喜,就給我現本相是吧?闖甚麼洪天楚的房間,你也不怕他喊非禮,那點剛正高潔都哪去了?還不快去換身衣服,細心等會兒嚇到人。”
“去哪?”顏玖不解。
自長水幫中走出一彪形大漢,隻見他肌肉虯結、極其雄渾,上衣開襟、暴露胸膛,九頭鳥刺青文在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