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出了天井,卻見門口除了柳知念和推他過來的紅綾以外,赫連煊也在。
環境與劉文初在山腳集市八方會上報告的並無二致,不過量加了每道關卡招數和儲存人數的限定。
從主峰頂東側石階沿級而下,可見一道向西北龍角山橫亙的斷裂峽穀,裂穀兩旁雙峰對峙,其間隻餘的一條兩丈寬的大縫,此處名為“一線天”。
顏玖這才感到舒坦了。
秦甄話未幾,其為人是歸元教弟子中少有的樸重渾厚,他把寒川扶起來,道:“賢侄不必多禮,”又從懷中取出一隻拇指大小的白玉淨瓶,遞給顏玖:“五師弟,這東西再希奇也是□□,你要慎重。”
顏玖笑道:“正拔節的時候,彆說倆月了,兩天不見都變個樣。”
直到立秋當天,被武林各大門派所推許看重的擂台折桂才終究拉開了序幕。
“師父如許說,莫非是能看出來?”寒川奇道。
寒川看了紅綾一眼,目光微沉,又說:“先隨我出來罷。”
顏玖對勁洋洋點頭稱是:“天然。冇聽你劉師弟說嗎,為師好歹算歸元教一代宗師啊,”他說著,伸脫手指比劃了一個數,道:“對峙不過這些招的……不說他了,歸正還早,你的當務之急是好好想想,如何在不透露會‘江山經注’的前提下,隻用璞真訣便能奪魁。有道江山代有秀士出,少年弟子臥虎藏龍,說不定就又會冒出幾個深藏不露之輩。”
乾係兮那般剽悍的女人,聽聞此話竟也暴露一絲羞赧之色,半晌小聲道:“我與秦師哥已結婚三年了。”
寒川會心,竭誠道:“師父所言極是,正如顏前輩當年初入江湖,一鳴驚人。”
寒川撚了撚腰間子隱的珠柄,也道:“並且不敷為懼。”
顏玖抬手拍了拍寒川的後腦,責備道:“奸刁,歸去本身洗潔淨。”
顏玖甚覺無聊,看得嗬欠連天,直到柳知念上場才略微打起點精力來,偏頭與寒川小聲會商:“桑擎峰的門徒和他本人真真脾氣相悖,不知是如何入得眼,暮年初見時我就感覺他是個好孩子,幸而冇被教壞。”
寒川垂著視線看向兩峰之間的折桂台,聞得此言,睫毛一顫,思考半晌,負氣般淡然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師父還冇吃夠滄崖派的虧麼?能有幾個好的。”
他想說天刀門,卻礙於寒川現在為洪天楚效力,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歸去。
為師看你就很好,顏玖在心中默道。
寒川聽了這話,一時冇節製住腳下的力道,把一塊草皮連根剷起,靴子尖上也感染了泥汙。
“啊……”寒川方纔旁聽顏玖和沈軒、乾係兮的扳談,模糊曉得他師父另有個姓秦的師兄,且那人也是關師叔的夫君,哪想到此“秦”正乃彼“秦”。
紅綾斂衽一禮,仍舊不出聲。
嚴明之逐步發力,銀絲掌套上內裡充盈,彷彿有光彩纏繞,這番打鬥終究讓第一關初場的擂台比武變得不再那麼平平。
顏玖拉著寒川坐在本身身側,附耳輕道:“掌控好分寸,也不必太包涵。”
他趕緊將震驚收斂,恭敬見禮道:“寒川見過秦師伯。”
雲濟滄從琅琊府玉階上方飛身而起,落於折桂台,先與各門派來客酬酢一番,接著便按例朗聲宣讀起打擂法則。
顏玖連連點頭,苦笑道:“老夫兒當年必定萬分煩惱我為甚麼不是個女人,不然沈師哥的畢生大事,也就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