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玖點頭,奉告他:“恰是,我教擅行雙修之術,非論男女,倘若見到心儀之屬,可上前相邀共同修習,隻要對方亦情出誌願便可。這幅耳鐺便是用來明示教眾現階段修習景況的,佩帶一對兒的是冇有穩定雙修朋友之人,佩單隻的則已有穩定朋友。牢固的雙修朋友會分戴一副耳璫,按教規,教中的弟子不成再向他們求歡。”
寒川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給鎮住了,心中暗揣師父必然有甚麼苦大仇深、不為人知的過往,他囁嚅著不敢冒然多問,又怕聽任顏玖如許活力,身子會不好受,便轉移話題,指了指顏玖手中的盒子,問道:“這是甚麼?”
寒川麵色不改,也不睬人,心中卻策畫得妙極,既然顏玖承認了他歸元教弟子的身份,莫不如就坐實了,不是說教中擅行雙修之事,碰到心儀之屬便可相邀麼?
寒川抬眼看了看他光溜溜軟綿綿、好像兩片小麪糰普通,粉白粉白的耳垂兒,一時啞口無言,難以辯駁。
以寒川這類資質,倘若當年不出不測,發展在青州琅琊府,由他貴為滄崖派掌門、號稱天下第一妙手的父親雲濟滄親身教誨成人,此時隻怕早已名聲大噪,成為武林王謝宗派最炙手可熱的世家公子、少年英豪。
一身量高大脊背矗立、白髮童顏精力矍鑠的老叟,提著兩隻用麻繩捆著的酒罈子衝進房內,見了顏玖便扯著嗓門呼天搶地:“不擺嘍!我滴個乖乖玖娃娃,快來和老子熱豁熱豁,個神仙闆闆的不法,不法哦!硬是把小我想死咧!”
寒川恭身長揖,口中拜道:“弟子寒川,師承……師承顏教長官下,在此見過老先生。”
可惜造化弄人,顏玖也好寒川也罷,資質過人又如何,都不過是那場禍端中的不幸人罷了。
師徒二人閒閒對坐少傾,沈軒便帶著人返來了。
沈軒也上前來,扶著劍奴坐下,隻要顏玖還在冇心冇肺的偷樂,神采得意地問道:“如何樣老頭兒,早說了,我的寶貝兒門徒就是個天賦。”
劍奴看了寒川一眼,貳心中曉得這少年的真是身份,對著他天然冇甚麼好態度,吹鬍子瞪眼道:“你當鑄劍是趕集買瓜?”
“瓜娃兒,你是瞎了嗎?”顏玖錯愕道:“我當然一隻都冇戴啊。”
劍奴一絲不苟地沿著他手掌的骨骼樞紐捏了一遍,每一個纖細之處都式微下,最後又順了順五指筋脈,凝神思考半晌,沉吟道:“能夠了,運功嚐嚐,先來璞真訣。”
顏玖擺出一臉嫌棄的模樣,可眼底卻儘是欣喜動容,乃至出現了泠泠水光,他扁扁嘴,上前一步將老叟抱住,神采舉止就如同一個歸巢的稚兒。
心中不由煩惱地暗罵道,這可真是過慣了狗日子,連大爺都不會當了。
這老叟亦身著與歸元教男教徒普通無二的淺緋色紗衫,單看錶麵分外出塵,很有遺世神仙之資,安知一開口竟聲如破鑼,口吐鄙言野語,實在讓人一時驚奇萬分,難以接管。
感喟般喚了兩聲,終究也冇說出甚麼情真意切的話來。
寒川伸脫手放在劍奴雙掌之間,極力放鬆本身。
沈軒便把寒川往顏玖身前一推,無法地笑道:“追著巨鳶從山上跑下來的……名師出高徒,好工夫,好耐力。”
他所鑄之劍無一不是名動天下,可分水斷金、劈天斬地的神兵利器,世人縱有令媛萬兩,也一劍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