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清歡趕緊上前去扶他，顛簸的劃子讓她一下子落空均衡，摔在了他的身上，然後鎮靜著站起，持續向他報歉，“對不起，我不能……”

因為雲逍也正看著她。

雲逍並未跟著她的攙扶起家，劃子晃得他有些眼暈，最首要的，是他現在感覺非常泄氣。童呦呦都追到糖花了，而他呢？白長一張臉，有甚麼用？

清歡低垂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她感覺本身應當掙開他，可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就是冇有了一絲絲掙紮的力量。

雲逍的內心也疼了起來。罷，罷，童呦呦但是被糖花連著回絕了九十七次，那他呢？連人家的一點零頭都未及上。雲逍將清歡攬到懷裡。她不讓他親她，對於擁抱，卻並不是很回絕的。

將近哭出來的聲音，倒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或許，他真的是在欺負她。

而他們終究瞥見了，月光下的沙渚，一名體格健美的長髮男人，正坐在礁石上，寂靜彈奏箜篌。

這就是……鮫人？清歡屏住呼吸，雙目一瞬不瞬地凝睇著遠處礁石上的男人。他的頭髮映染銀月光輝，竟是這般斑斕絕倫的光彩。麵龐被長髮掩去大半，並看不太清楚。但隻看那微仰的尖削下巴，白淨如玉的周身膚色，便能讓人想見他的姿容定然不會太差。

清歡更加心慌意亂起來。方纔，如果冇有聽到那陣箜篌樂聲，他是不是要……那現在，他是想要持續？

清歡抹著眼睛，“你……給我一點時候。”

天空上的銀月間隔大海彷彿又近了幾分，銀輝傾瀉下來，海波好似熔化了的水銀。清歡本要談笑一句甚麼，可她方看向雲逍，笑靨便凝固住了。

清歡俄然伸手拉開兩人間的間隔，說：“你聽，甚麼聲音？”

她終究，把至心話說了出來。雲逍擁抱住她，臉頰磨蹭著她的額頭，一時卻未說話。

可她的腦海裡，卻俄然一個激靈。

雲逍跌坐船上，抬頭看著清歡，說：“你為甚麼不能？”

雲逍看她板滯模樣，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說：“他比我都雅麼？”

清歡麵上微紅，不敢再看，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眸光。雲逍卻更靠近了她一分。清歡想要退開，他卻微微俯下身子，將她監禁在了他的臂彎與船舷之間。

劃子還在悄悄閒逛著，讓少年的眼睛，看起來像是浸了水般潮濕，眸光卻又黯然。

少年的吻，沿著她的耳廓一起向下，悄悄啄吻住了她的頸項。清歡的身子刹時酥了，雲逍更加抱緊她，轉過了她的身子。

兩人循著這陣樂聲，悄悄劃槳靠近。離得越近，耳畔的聲音就越清楚。這陣清靈的樂聲裡，竟帶了一種濃濃的憂愁滋味，讓人聽了也不由跟著黯然銷魂。

清歡昂首看著他，俄然發明那雙斑斕絕倫的眼睛內，除了顧恤，彷彿還帶了更深的黯然與傷痛。

清歡靠在他的懷裡，小小聲地抽泣，“有的時候，我也感覺本身很壞，我的內心，彷彿有著兩小我。我也不曉得，誰更重一些……你給我點時候，我會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