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道:“方纔這個女人提到的五公子是何人?”
緊隨宸司的虢華夫人不動聲色盯著他的神采,隨後又看了看千葉。千葉微微點頭,在掌心寫了一個謝字,給虢華夫人看。
宸司聞言終究沉著下來,的確,發落了他,倒是趁了某些人的心,可如果不發落,這殺人之事見者太多,故意做文章,便是一件大事。倒不如假裝不曉得此事,才氣留些緩衝的餘地。
“女人?甚麼女人?”謝道桓道:“本侯平生和女人有過的牽涉未幾,你不消顧擺佈而言他,說吧,你到底甚麼目標。”
他吃了一驚,下認識掙動,才發明渾身都被鐵鏈纏繞,而他的下半身還被泡在水裡。水麵在他的掙動下漾出波紋,鐵鏈鑽入水中鎖了他的雙腿,因他的掙紮,而在水底收回世鏽般的沉悶聲響。
宸司打斷道:“隻要這女子一人?再冇有旁人了?”跳舞的女子是死是活,他底子不在乎,他隻想曉得她的舞是和誰學的,教她的人現在那邊!
聽到這聲音,謝道桓纔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那人。那是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人,一身暗色衣衫,臉上覆著一張鬼臉麵具。
說話間,宸司已經到了府門前,卻見七殿下宸霽主動迎了上來,“大王。”
千葉給虢華夫人一個眼色,她會心,湊上前低聲道:“大王,現在世人還未退去,謝侯爺又鬨出天大的事情,大王現在見了他能如何?發落了他?還是……放了他?”
莫朝雲冷靜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麵對他,“郡王,您認錯人了。”
馬車拐過一個山道,卻見此中一名侍衛的人頭俄然離體,噴濺的血液淋漓而下,染紅了馬車的車轅以及碎石路。
死屍栽上馬車的同時一人飛身而來,跳上馬車,同時用力一腳將死屍踢下了山穀。沉寂的棲雲山腳下很快規複一片安寧,方纔車外的這場殛斃彷彿也冇有轟動馬車中的人。馬車奔馳而去,除了留下一堆車軲轤印子,再也冇有甚麼東西能夠追隨。
“事關方纔阿誰舞娘,臣弟有話要對大王說。”
宸霽肅容道:“阿誰舞娘……她有題目。”
莫朝雲一邊後退一邊點頭,“郡王,您真的認錯人了……”
“就是那位五公子……”
宸司較著遷怒道:“一個地痞惡棍也配稱為公子!來人!”
宸司一愣,“還冇走?”
甚麼?宸司聞聽此言,勃然變色。謝道桓徹夜做事如何如此胡塗!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荒誕之事,何止是自取其辱,的確是自取滅亡!
現在他隔著麵具與他說話,聲音顯得空曠而沉悶。
謝道桓心中吃驚,竟然有人混入了北昭大王的侍衛團,用這張假可亂真的臉!
“不消白搭力量了。”
“殺我?”謝道桓嘲笑,“還說不是七殿下的人……莫非是霍西雲的人?”
緊隨宸司的侍衛便應道:“大王有何叮嚀?”
認錯冇認錯又如何?重見不重見又如何?很多事都不是一笑泯恩仇那麼簡樸,而她現在心中汲汲皇皇隻想肯定一件事。她對霍西雲福身一禮,“郡王包涵,奴婢辭職了。”
宸司伸指導著晏公子逼問道:“他……殺的是何人、何人!”
晏公子看了虢華夫人一眼,虢華夫人道:“有何事不成對大王言?”
謝道桓是被兜頭而來的冷水潑醒的。他腦中鈍痛,彷彿被人用重錘鑿過普通難過。臉上的冷水緩緩滑過下頜,鑽進他的衣領中,有些癢,他想要伸手去碰,才認識到雙手已被鐵鏈綁在了刑架之上。